“你若发疯,不要在我面前。”司徒昊控制不住,怒吼。
“怎么还是不开心,是一刀不够?”
她语气很认真,眼神也极为认真,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会再给自己一刀。
司徒昊一脚踢飞匕首,上前一步,摁住依旧在流血的伤口。
她的血是温暖的,让他冰凉的手指感觉到十分的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高到过如此温暖了。他全身冰冷,连血液也是冰冷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便是放在火上烧烤,也不会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而她的血却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温暖,他竟然舍不得把手拿开。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有感觉的人。
“我不喜欢血。”
口上说着违背内心渴望的话,手却没有离开。这样的温暖让他贪恋。
“我也不喜欢血,但若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些,便无所谓。”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从不承认自己看不透人心,可凌悠悠的心他真的看不透。
“我想要什么?”她轻轻的笑,笑容下面隐藏着浓浓的悲伤,“不想要什么,除了你。”
“你想嫁给我?”这样的女人如果是真心喜欢他,未尝不可,他可以接受。他的生命里原本没有给女人留一点位置,但若是她,他愿意挪出一点空间。
凌悠悠轻轻一叹:“是,又不是。”
是,我要嫁给你,但只为了取你性命。
“什么意思?是说你的确是为了嫁给我,却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另有所图?”
真是个很聪明的人,是啊,她的男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极聪明的。
“对,又不对。”
司徒昊快疯了,“有话直说,不要再遮遮掩掩,你的企图是什么?”
“你真是执着,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当然是不能说的。你那么聪明可以慢慢领悟。”
她拿开司徒昊的手,飘然而去。
燕子西立即追了出去。不要丢下他,他可不敢一个人面对喜怒无常的太子。
司徒昊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温度渐渐消散,他的身体又陷入了冰冷的地狱中。
她能给他温暖。她非常美丽。她非常强大。她非常危险。
犹如罂粟花一般,美,致命又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拥有还是放下,理智与情感需要来一场殊死搏斗。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燕子西气喘吁吁的追上凌悠悠。
“前辈,你是不是傻?”
自己扎自己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
“不疼么?原本不需要这么做。”
凌悠悠昂起头,将忧伤的目光投向远方。
“我欠他的比这个多。”
“前辈,我不懂。”你们之前分明没有见过,何来亏欠之说。
“你不需要懂。”
心里堵,感觉自己就是个三岁孩子,一句你不需要懂,他便只能将疑惑埋葬。
“前辈,你有苦衷的吧。”
只能是这样,神仙的世界,他们凡人不懂。
是啊,她有很多苦衷。
“我能有什么苦衷,别胡思乱想。”
燕子西挠挠后脑勺,他胡思乱想?有么?仙子说有就有吧。
两人出了宫门,就看见正团团转的司徒芳。
司徒芳是一个箭步冲过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现在我,我到底算什么?”
他到底能不能成为太子?如果不能,他还能不能保住性命。
凌悠悠看看身后的宫门:“你喜欢这个牢笼?”
什么叫他喜欢,这不是走到这一步,不坐上那个位子性命就会不保么。不管喜不喜欢,他都得拿到。
“我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司徒芳白着脸道。
凌悠悠淡笑:“那个位子我答应给你,就是你的,至于登上那个位子后,你能不能守住,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司徒芳的脸又白了一个度,“多谢。”
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非要人家保他江山永固吧。再者也不可能,他怕自己要求太多,招嫌,最后反而一无所获。
是夜,凌悠悠编织了好大一场梦境,把老皇帝和满朝文武全部强行洗脑。
第二天,她让司徒芳穿上黄袍,戴上皇冠,让他上朝。
司徒芳差点吓尿了,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强行夺权。他相信凌悠悠绝对有实力强抢皇位,可是他却没有能力与魄力震慑满朝。
要不是凌悠悠一脚踹过去,司徒芳连碰一下皇冠的胆子都没有。
胆战心惊的穿上略显肥大的龙袍。这龙袍是凌悠悠从老皇帝那里顺来的,当然不合身。
在凌悠悠的威逼下,司徒芳一步一哆嗦的上台阶,满头大汗的走进大殿,忐忑不安的开到龙椅前,惶恐的扫了眼阶下臣,鼓作勇气坐下去。
内监尖细的声音陡然响起,吓的他差点从龙椅上跌下来。
所有大臣对他的异常,视若无睹,司空见惯似的直接忽略,连现在旁边的内监也没有惊讶,一切就好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一样。
司徒芳的心渐渐定下来。他看见凌悠悠就站在殿门口,然而所有人都视若罔闻。或许他们是真的没有看到。
该奏本的奏本,该争辩的争辩。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人觉得他穿着龙袍坐在上面有什么不对。他们似乎把老皇帝和原来的太子都抛在了脑后,或者说在他们的记忆里早就没了那两个的位置。
司徒芳从刚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如坠五里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