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悠郁闷的打量着没有多少情绪变化的紫宸元君,从一出现到现在一直黑着脸,心情很糟糕的样子,到底是谁惹的呀。赶紧出来收拾一下,别把你的烂摊子丢给她来处理呀。很累人的。
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惹祸人的凌悠悠双目看天,默默的流下一行眼泪。
紫宸强忍住摁住胸口的冲动,疼,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她流泪了,他会疼。紫宸很吃惊,疼痛感离开他太多年,现在突然又出现了,让他很不适应。
“不许哭。”眼泪什么的好讨厌,让他心慌,让他无措,让他好想把流泪的丫头拥入怀中。而这种想法绝对不能要,就算他遏制不住这种念头,也绝对不能付诸行动。
被凶到的凌悠悠无辜的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十分十分委屈,她就哀悼一下意外亡故的伙伴,这也不行么。
“意外亡故的伙伴”玉风怒气满满:收回你的眼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死了呀。哭之前能不能搞清楚啊喂。
“跟着。”紫宸发现如果继续这么白痴的脸对脸站着,他会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出他有情绪波动,多没面子。
面子说:那是自尊的事,与我何干?
自尊嘲笑:咱两是一体的,一明一暗,你个蠢货。
面子很受伤。
自尊呵呵。
凌悠悠表示她从头到尾都懵懵哒。自觉地上前一步,揪住了紫宸的衣袖。
紫宸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默默扫了眼牵着自己衣袖的嫩白小手,潜意识里感觉这不是第一次,于是默许了。
玉风站在大门口,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又看见自家上仙手的位置,自觉地捂住脸。
这种大人牵着小孩回家的即视感,不要太强烈好不好,已经刺瞎他的鸟眼了呀。自觉地转身离开,转转去,好歹也了解一下周围环境。万一紫宸不在,他家上仙又把自己弄丢了,还得他去找。
紫宸把凌悠悠领进门,淡淡的瞥了眼自己的衣袖,某只小手非常识趣的缩了回去。紫宸眼底划过一抹失落,随即快速的抬起头,目视前方,面上一如既往的平板一块。刚才那种诡异的失落感一定是错觉。
凌悠悠望着一个字都没交待的紫宸消失的方向,内心纠结成麻花。这人要干啥呢,好歹给个方向,能不能别难为她的脑袋瓜子。她最讨厌的玩的就是猜心游戏,太伤脑筋。
她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确定屋内没有什么值得她研究的,就走出门。
门口对着一片绿草地,满眼的绿色,一样能引起她兴致的东西都没有。凌悠悠无聊的蹲下拔草玩。等把脚边的草坪拔成泥坪后,天黑了。凌悠悠百无聊赖的开始骂玉风,动不动就没鸟影,要你何用。
没有用的玉风却正乐呵,溜达一圈后,他发现紫宸仙府的灵兽园养了不少孔雀,其中还有一只白孔雀。被干旱了许久的玉风贼眼放光,恢复真身钻进了孔雀窝,乐得逍遥去了。此时就算凌悠悠威胁要拔光他的羽毛,他也顾不上了。
怨气冲天的凌悠悠返回房间,转入后殿找到一张白玉床,拔了一天的草,挺累的,往床上一躺,立马睡的昏天黑地。
此时白光一闪,一身淡碧色衣衫的紫宸出现在玉床边。静静的往那一站,一双幽深如夜空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卧榻上的人。
这是他命中的劫数。居然长成这个模样。作为生来就清心寡欲的人,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中意的女子是怎生模样,现在她就在这里,睡的那么安然,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她对自己很放心,在陌生人的家中也能酣然入睡。
轻轻浅浅的月光穿过窗棂落在她的脸上,月华如水,而这如水的月华照的她犹如暗夜精灵,轻轻一碰就会消失不见。几乎透明的肌肤在月华的映照下,越发的朦胧如烟雾。心倏的一紧,忍不住伸手去抓。一种生怕眼前人突然消失的恐惧感瞬间占领他的心间。
不,失去她很痛苦。痛的连想一下都觉得浑身冰冷,不能自已。
紫宸幽幽的叹口气,他是八荒界最强的存在,他还有什么遗憾呢。拥有上百万年的寿命,还要怎样能。寿与天齐么?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突破境界飞升上一界面,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在孤寂的旅途中,他除了向往着长生还有什么。
寡淡如明月清风般,活着与死去并无区别。那么她的出现就不是劫难,而是救赎。把他从无边的枯寂孤独中拯救出来。
她是为他而来的么?
这么轻这么柔,这么容易受伤的小东西却是来拯救他的孤独的。上苍所谓的劫难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的唇边突然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这样挺好,他认了。
缓缓弯下腰,靠近,再靠近,近到可以看见她呼吸时候,小巧的鼻翼轻轻扇动。细腻如软玉一般的肌肤散发出淡淡清香,淡香入鼻,他的心神微微一震。她的体香,好醉人,让他控制不住的血液沸腾起来。
他伸出手,想捧起那张睡颜,好好的闻上一闻,亲上一亲,然而当他的手指触及嫩滑的肌肤时,整个人猛的一怔,脑子仿佛被滚雷霹雳打中。
他在做什么?
刚刚他居然动摇了道心,居然想放弃一直以来的坚持。怎么会这样?他自认意志力足够坚强,自认世间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信念。可现在他在做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坚守,从此堕落下去么。
他像被电打一般的缩回手指,不行,不能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