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家族的掌家人,他向来主张只有聪明强悍的女人才能孕育出更强悍的后代,所以后宅中的阴谋诡计,谁生谁死,他乐见其成,并不插手,也不管胜者如何残忍,更不同情败者如何凄惨。于他而言优胜劣汰,没什么不对。
“当年的事确实你最清楚,若要华儿平安,自去招了。”
冷酷么?无情么?都有。不过是遵循了因果轮回,种了恶因当收恶果,这就是公平。
二夫人身子僵住,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相爷,您……什么意思?”
“不用跟本相爷装傻充愣,当年你是如何算计秋儿母女的,赶紧一五一十交待,或可救下华儿的命。”
言下之意,荣华儿的性命在二夫人手中,他不管。
二夫人终于明白了,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充满凄凉,“原来我算计了一辈子,在你眼中就是一场大笑话。”
荣相爷一甩衣袖,他可是相国,能做到文臣中的老大,当他的智商注水过么。
“好,很好,是我愚蠢,从来就没看清楚相爷本来面目。为你生子,替你养女,费尽心机为你的孩子博荣宠,却原来不过是被你摆布的一枚棋子而已。真是可笑,是我下的毒又怎样?是我害死了她母亲又怎样?你杀了我呀。”
“疯女人。”荣相爷皱眉骂了句,旋即对凌悠悠道,“秋儿,这件事是爹失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要为母亲为自己报仇,尽管处置于她,她的命随你处置。”
好冷心冷情的男人,凌悠悠冷笑,撒手丢掉荣华儿,转身背对荣家人。那一幅幅可恶的嘴脸,她看着影响食欲。荣秋儿已经死了,报仇什么的都是空谈。她不想因此沾染脏污之血,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凡人的寿命区区数十载,与她而言不过是闭目打坐的片刻,不值得计较。
荣相爷见凌悠悠不发话,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二夫人又因为恨,对他怒目而视,恨不能咬他一口的样子,看着不爽,怒声吩咐下人将二夫人拖走关起来。
荣华儿被掐的半死,一时被吓到,浑身颤抖,蹲在地上,正在努力恢复。
一时间全场寂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脚步声响起,有人过来了。
“秋儿小姐这是怎么了?”
脚步声变快,木蓝成很快走到笼子边,“秋儿,你没事吧?”
凌悠悠心烦,保持沉默。
木蓝成转头看荣相爷。
荣相爷正烦恼如何开口,因此对木蓝成的到来并没有表现的多么热切。
“殿下,造访臣下府邸,所为何事?”他需要时间处理家务,这位大王子不通禀就闯了进来,若表现的热情,岂不是他自己不要自己的面子。
木蓝成也知道自己来的唐突,露出一脸的亲民笑容:“相爷讨饶了,昨日小姐随本宫出去狩猎,是本宫弄丢了小姐,本宫自当负责。不管昨日小姐发生了什么,都是本宫的责任,本宫愿一力承担。”
嗯,说的完美,就算被人掳,失了清白,也算他的。
荣相爷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意。
“不劳殿下费心,小女昨夜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练功,未能及时通知殿下和相府。都是小女鲁莽,让殿下担忧了。”荣相爷很是骄傲的一指荣秋儿,“小女昨夜功夫又精进了一级,只是中间有些小小差误,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已经完全恢复。不过小女担心家人安危,担心没有完全恢复,故让臣弄了这个笼子。”
凌悠悠又想鼓掌了,这话说滴水不漏,既体现了女儿仁孝的一面,又洗干净了自己拿笼子囚禁女儿的事实,做相国的智慧不容小觑啊。
木蓝成也不说破,顺坡下驴,“原来如此,秋儿无事,我心甚慰。”
转开目光,伸手,随从立即递上一个华美的盒子。木蓝成双手奉上:“相爷,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望相爷笑纳。”
听好了,是心意,请笑纳,而不是赏赐。
荣相爷是人精,哪敢随便接:“这……”无缘无故的送东西,可不能随便要。
“这是本宫的赔礼,小姐昨日差点出岔子都是本宫的错,本宫深感歉意,希望相爷勿怪。”
“殿下这就太客气了,是小女不懂事乱跑,于殿下无干。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但请殿下不要责怪小女才好。”
“本宫自知相爷大人大量不会计较,但这只是本宫的一片心意,望相爷不要拒绝。”
不收不行,东西都送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荣相爷这才感激的接过来:“让殿下破费了。”
“不过几枚珠子,只配让小姐玩赏,不算什么。本宫还有厚礼送上,抬进来。”
一对对衣着华丽的小厮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鱼贯而入。一口口朱漆大箱子从笼子边一直排出府门外,到底送了多少东西,还需慢慢清点。
荣相爷意识到事情不大好,脸色变了几变:“殿下这是……”
好好的有潜力的女儿才发现就有人来抢,这怎么行,他还没捂热呢。
木蓝成早就算到他会千方百计的拒绝,故不等他说话,先拿话开堵。
“相爷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与秋儿小姐情投意合。”
泥煤的情投意合,不是最厌烦人家靠近,骂人家蠢贱么。这会儿改口改的倒是顺溜。
“因小姐太过年幼,本宫一直未正面回应,如今小姐即将及笄。”
还有一年好么。
“小姐国色天香,端庄贤淑,蕙质兰心,实乃本宫最佳配偶,故本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