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悠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平整的大石头,往上面一躺,该休息了,今天折腾的太累。脑袋落在石头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很静。凌悠悠睡的很香。大概是临睡前收敛了气息,让自己跟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所以连虫子都没来打搅她的睡眠。
至于木蓝昊,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人。他自以为自己的嗅觉和感知力十分敏锐,只要凌悠悠在附近,就一定能找到。但他没想到的时候,凌悠悠有将自己与周围物体融为一体的能力,找到她除非修为比她高,可惜木蓝昊现在的修为并不在她之上。
竟然就这样抛下他走了,连一句再见都不说,不对,连原因都不告诉他,就离开了他。这个女人有多么嫌弃他?
是了,她知道他是妖,所以要丢下他,不要他吧。做了二十年的人类,他知道人类对妖、兽是看低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出身,都十分痛恨非人的身份,更不要说别人。
木蓝昊越想越生气,越恼怒,越痛苦,一跺脚,飞身离开。她不要他了,他还在这里苦苦寻觅什么。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难道要逼着她回到自己身边么?
可笑,他木蓝昊什么时候这样没尊严过。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女人,就算他对她是不一样的,他心里是渴望她的,那又怎样。
他是妖,她是人,人妖殊途,终是不能在一起的。也许她就是明白这一点,才会选择毅然离开吧。自己还纠结什么呢,这样分开,未尝不是最好的方式,不用面红耳赤的相对,不用声嘶力竭的怒吼,平平静静,各奔东西,挺好。
所以凌悠悠早上醒来的时候,放出神识找了半天也没有探查到木蓝昊,对着天空发呆。不知名的小鸟欢叫着从头顶飞过去,她眨眨眼睛,尚未清醒的大脑有点卡机。
木蓝昊离开了,没有带上她,一声不吭的走了,所以自己这是被人抛弃了。后知后觉的瞪大眼睛,脸上划过一抹诧异。木蓝昊竟然丢下她,走了。她迟钝的神经被牵动,心底漾起一抹疼痛。
他就这样扔下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失落的情绪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心,让她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堵,好想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气闷输出,但她却连舒出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不要她了么?
她要不要放弃呢?
放弃?
不甘心呀。还没有问清楚为什么不要她,就放弃的话,不是她的性格。是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她要听他亲口说出不要她的话,那么这一世她便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从此两不相干。
他去了哪里?
凌悠悠拖着腮望着天空,心中有那么一丝希冀,也许是男人赌气先离开了,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等她呢。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怎么可能抛下她,不管她呢?以她对他前一世的了解,就算她拼命要离开,他也是不会放手的。他的执着,她领教过。所以他一定在东华国国都等着她。因为他们说过,要去东华国的。
以为看透了木蓝昊想法的凌悠悠,自信满满的出发了。他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所以她没必要担心什么。
以她的脚程,半天不要就能到目的地,但她是路痴,所以在经过东南西北一通乱走后,终于瞎猫抓住了死耗子。当然也不排除东华国的人比较热情的缘故,有时候她站在那里转圈圈,就会有有人主动上来指路。民风不错,值得表扬。
经过不同人努力指路,三天后,凌悠悠终于如愿以偿的站在了东华国都的大门口。
与皇都比较起来,小小国都确实寒酸了点,但在凌悠悠眼中,凡间的城池再大于她而言都是弹丸之地。师父洞府占地面积都比它们大,而且还没有这么多人。
东华国都的城墙有十余丈高,城门高约三丈。城门口两列士兵昂首挺胸的站的笔直,靠城门边一张桌子后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与士兵比起来他慵懒的就跟一个晒太阳的猫一般。衣着华丽,佩饰尽显尊贵,手里把玩着一柄白玉扇,吊着桃花眼,懒散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凌悠悠就瞄了年轻人一眼,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举步往里走。
摆着扇子百无聊赖的青年眼角余光看到一袭白衣的女子款步而来,一身气度非凡,虽然体态婀娜,纤腰不及盈尺,风吹就倒的样子,但走起路来,却透着勃勃英气。
没正形的男子摆正了脖子,凝神看过来,顿时被眼前女子的精神气镇住了,停下了所有动作,一眼不眨的看着凌悠悠。
颜色殊丽,气度超群,眼角眉梢暗含凌然不可侵犯之气。
青年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这就是他要等的人,不顾形象的疾步走过来,挡住凌悠悠的去路。
“姑娘,留步。在下公冶俊卿,能与姑娘在此相遇,实乃三生有幸。若姑娘不弃,愿请姑娘往本国都第一楼迎香楼一坐。望姑娘成全。”
哎呦,这是想怎样,看上她的颜色了。凌悠悠好笑的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模样还可以,陪吃勉强够格。
“好啊,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怎好拒绝,请。”手里没钱,有人请,不吃白不吃。
这么爽快,果然是与众不同,公冶俊卿稍微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看来守株待兔颇有成效,总算是逮着了。一手负于身后,冲一边的随从摆了摆。随从会意,快步跑向告示栏,三下五除二把上面的一张画像撕掉。
“姑娘果然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