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了。凌悠悠才转回到木蓝昊身边,蹲下身,歪头看他冰成一坨的脸。
“他们走了。”
……
“你不吃么?”
……
“不要这样,我看你爹对你挺真的。”
……
“他其实不想这样的。你想开点。”
……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可是你不能维持这种状态太久,我感觉今晚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
“你那两个叔叔都是心怀叵测之人,你不担心你爹?我看你爹找到你都乐傻了,估计不会防备两个兄弟。就在刚才我都清楚明白的看出了你三叔阴暗的内心,你爹好像一丝儿都没看出来。”
……
“他好歹是你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坑吧?木蓝昊……”她说的够清楚了,这家伙不会一个字都没听见去吧。
凌悠悠叫的很大声,木蓝昊被震到了耳朵,唰的转过头,一双冰眸化成利刃扎了过来。凌悠悠条件反射的向后一仰,跌坐在地。
木蓝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在她仰倒的时候没有半点伸手的意思。看着她摔到了后脑勺也没有露出一丝怜惜。
躺在地上的凌悠悠一手捂着后脑勺,抬头脑袋,认真的看着木蓝昊的眼睛。他的眼底真的是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以往的他是绝对不会看到她摔跤无动于衷的。木蓝昊不是紫宸,至少属于紫宸的灵魂已经沉睡。这一世的他对她没有前世的爱。
惊觉这一点,凌悠悠的心犹如被刀扎中,疼的忘记呼吸。曾几何时她肆意的挥霍着紫宸的关爱,曾几何时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紫宸的情锁。
当时的她不知道被爱着的人漠视是怎样的疼痛。报应轮回,轮到了她的头上。这一世的他不再将心完全放在她的身上。他会为了仇恨无视她,他会为了自己心中的怨而将她丢下。
少女突然笑了,笑容中透着浓浓的凄凉。她总是后知后觉,总是错过时机,总是让彼此不幸福。她就该孤独凄凉。
“你好好陪着母亲,我有事走了。”
翻身爬起,一步步走出去。天高地阔,她却不知道该去何处。也许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让他抱憾终生。
醉红楼。
歌声绕梁,乐声悠扬,脂粉香浓,酒香盈鼻。觥筹交错间,对饮的人拍着大腿高谈阔论,说什么?无非是自吹和吹人。
“大哥,还记得我们三兄弟第一次坐在这种地方喝酒是什么时候么?”
灰狼眯着眼睛,双颊红红的,像涂上了两团胭脂,看起来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第一次?”狼王斜依在座椅上,歪着脑袋看两个兄弟,“很久了,记不清了。”
谁还记得千年前无关紧要的事。
黑狼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记得。”说着就笑起来,用手指点着灰狼,“二哥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嫂子。距现在有一千两百三十二年了,是春天,我刚刚三百岁,才修成人形。你们两个借口庆祝我长成,非拉我到这种地方。你们一点都不厚道。”
狼王把手放在黑狼的肩上,语重心长的道:“这不是不厚道,是我们真爱你。你看,不是我们让你从男孩变成男人,你怎么能活的这般滋润。”
“是,所以我该多敬两位哥哥几杯。大哥,我先干为敬。”
“这酒我当之无愧。”狼王素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抓了就被倒入口中,然后仰着头让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好酒。有段时间没来,这里的酒品质好了很多,比我宫内的酒口感还要好。你们两个现在才带我来,不够意思呀。二弟对酒的研究不多,三弟你是个人嗜酒的人,怎么能不知道?”
黑狼讪笑:“大哥,您现在是王上,没有特殊原因,我们哪里还敢让您来这种烟花之地。天下诸王都在看着,您的一举一动关系到我族的荣誉。”
狼王一拍桌子:“托词,都认识了上千年,谁不知道谁。你们就是想撇下我,自个儿逍遥。”
灰狼陪笑:“是是是,都是我们兄弟的不是。”
黑狼端起酒坛:“我自罚一坛。”抱起来就往嘴里倒。
狼王抬起半个身子抓住酒坛抢过来,瞪着眼,以手点指黑狼:“别找理由独霸美酒,这酒是我的。我有儿子,我开心,我要大醉酩酊。”
举起酒坛对着嘴倒。
灰狼眼神闪了闪,扶着桌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舌头不大利索的说道:“我……我去……去方便,你……你们……喝。”
说着摇晃着出门,看他的样子应该喝多了。
灰狼晃出大门,关上门的瞬间,脚步也不晃了,身子也不东倒西歪了,整个人也变高了。他负手站在门口,静静的站了会,突然摇头一叹,举步离开。
暗影中一抹纤细的身影闪出来,看着灰狼走远,悄然推开大门,走进去。
狼王还在灌酒,歌舞已歇,隔着一道屏障,有一名琴师正在抚琴。曲调轻缓,类似催眠曲。
灌完一坛子酒的狼王,把酒坛子摔碎,双手摁着桌面哈哈大笑,那是得意的笑,快意的笑。笑到结尾,他打了个酒嗝,又去拍黑狼的肩膀。
“老三,以前你们总挖苦我不行,我真以为自己不行。原来,哈哈哈……”
把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才停下来,顺了会气,“原来是没找对女人。”
说到这里他一拍自己脑门,“都怪我太糊涂,没有留心。要是我知道那女人这么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