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澜周身寒气陡涨,一双眸子锋芒毕露,他要的人,竟敢有人跟他抢,哼。
长海真人哆嗦了一下,人家势大压人,他不能不退步。跟比自己高的人硬杠划不来。作为能屈能伸之辈,长海嘿嘿一笑:“我开玩笑,道尊不用这么认真吧。大家都是受害者,门下弟子都需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不如公审,我们两家都在场,共同商议如何处决她,这比较公平。”
一澜斜了他一眼,既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甩袖子离开。
长海看着一澜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语:“拽什么拽,一个小姑娘都抓不住。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跟人家打多久,能不能胜尚未可知。”
至于凌悠悠已经把嗓子喊破了,一澜就像没听见,根本不理睬。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呃……呀呸,她还没死。知道挣不脱,她干脆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躺下,继续睡觉。打了一架,怪累的。
一个时辰后,一澜回到了九妙门自己的洞府。将凌悠悠从袖里乾坤中放出来,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力气才能将关进笼子里。结果打开袖里乾坤就看见某个女人,毫无防备的,睡的十分香甜。
一澜瞬间失神,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身处囹圄之中,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她还能睡的如此没心没肺。他究竟遇上了一个怎样的女子。
心情复杂的一澜皱眉,认真的想,一个人是邪是正,到了他这个层次基本上能一眼看穿。修为高深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能看透一个人的灵魂。
这女子浑身透着干净的气息,怎么看都让人看着舒服。那种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阳光气息,与容貌无光。他相信的自己的眼睛,这个杀了他门下那么多弟子的女子不是魔修,不是妖女,她是真真正正的仙修。
也就是说,她所杀之人的确是该杀之徒。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处置她。就正义而言,他应该对她以礼相待,并放她离开,但从门派荣誉上言,若是他不把杀了自家那么多门人的人处置了,定会被天下同道嗤笑。
好为难。
一澜纠结着,不知不觉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斜斜的照进房间,落在女子精致的容颜上,她的脸在金黄色的光芒照射下熠熠生辉。浓密修长微微上翘的睫毛犹如两把羽扇,突然动了,然后缓缓打开,明丽的眼眸有些茫然的环视一周,然后逐渐清明。
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漾起一层层水波,将眼底的神光悄悄掩藏。她突然转过头对上一澜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似乎在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娇俏的小脸上划过一抹迷茫,然后娇嫩如花瓣的樱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细密洁白的牙齿,她的唇角缓缓勾起,释放出一抹慵懒的浅笑。
“我好看么?”软软糯糯,不是刻意却胜过刻意,就如一根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心尖,让人控制不住的一阵心悸。
“唰”一澜的脸红透,连耳尖也红的滴血,羞臊的情绪来的太过迅速,让他来不及控制好情绪。
凌悠悠嗤的笑起来,“瞧你这样子,定是我太好看了。”
夸自己美也能夸的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得意洋洋,也是一种境界。
一澜努力压下脸上的红潮,逼迫心跳减缓节奏。
“你叫凌悠悠,师从何门?”
凌悠悠懒洋洋的回:“散修,没有师父。”
师父,对不起啦,在这里承不承认您都一样,所以为了减少麻烦,还是不提您的好。
“散修?”一澜不信,“散修能达到你这等修为的,不可能。”
呵呵,虽然你很聪明,怎奈我不承认,你能奈何。
“我天赋异禀,天赋过人,喝水吃饭都长修为。你不用嫉妒。”
这是能嫉妒的事么?再者你还能不能扯的的更离谱一点。喝水吃饭都能长修为,那么他们这些每天都勤学苦练还有什么好练的,死了重新投胎,看能不能投生到她这般天赋的人身上。
“休得胡扯。你若真是散修,我不介意收你为徒。”
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后,一澜就被自己惊到了。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要保全她么?他的潜意识帮他做出了第一反应,他不想伤害她。
“啊?哈哈哈……”凌悠悠捶地大笑,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收她当徒弟,这家伙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够不够。
一澜被笑的一阵面红耳赤,不由得恼羞成怒,“闭嘴,本尊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有什么好笑的?你若肯拜入我门下,之前你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凌悠悠抬眼帘,斜眼看他,噗嗤又笑了起来。
“不是我打击你,我倒是想拜你为师,问题是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成为我的师父啊。咱们能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审我?”
这个女人……一澜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这么急着找死?”
凌悠悠貌似忧伤的叹口气,语气颇为无赖:“是啊,迫不及待的狠呐。”
公审多好啊,到时候肯定会来很多人。很多人中间一定有恶人。
“哦,对了,把我刻在城墙上的人都请来,我想跟他们每个人都谈谈。”
她还想着这些人。想做什么,继续杀么?
“凌悠悠,你已自身难保,莫非还想杀人?”
凌悠悠颇为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的使命就是杀人,我不杀就是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你懂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