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悠不屑看他一眼,将杯子放在指间旋转,目光则跟着杯子转动,仿佛杯子比现场所有人都耐看。
“废话那么多,你的人犯了错,不愿承担责任。我要你们宗主给我一个说法。你算老几,也配问我的名号。”
“放肆!”一名随行弟子呵斥道,“小小女修竟敢对我家师父不敬,速速叩头道歉,也许我师父还能饶你一命。”
“噗嗤”凌悠悠笑了,“风不大,你的舌头倒是不用怕闪了。让我检点一番,看看有多少人头待我收割。石头怪,说话。”
九重默默的咬咬后槽牙,叫石头怪叫上瘾了,该死的丫头,好在他大人大量,不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我指之人皆可杀。”凌空一指。
凌悠悠手中的杯子立即跟上。
“啪~”
“啊~”
“噗通~”
全场死寂。
杯子砸破了脑袋,从前额入后脑出,尸体原地倒下,除了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挣扎都没有。
惊!
恐!
怖!
迅速汇聚,眨眼占领了所有人的心,汗哗哗的往下流。
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又一只杯子飞出去,转瞬之间新添一具尸体。
发生什么了?
他们成了屠宰场的牲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屠刀就会落在自己脑袋上。
“啊——”
有人大叫着扭头狂奔。有人瘫坐在地。有人保持僵尸状态,脑子里想的是,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执事算是反应最快的,想也不想抬手放出一大把传讯符。师父都架不住,只能请各殿殿主,殿主不行就请宗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欺负,丢人事小,山门不保事大。
五颜六色的传讯符飞出去,执事才想起来刚才太紧张,把各个级别的传讯符都发了出去。现在收已经来不及。
功夫不大,就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人。
慌里慌张赶到的斩天门人还纳闷呢。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的事,竟然用上了十万火急传讯符。
所有人懵懵的看向先前赶到的人。
“怎么回事?”嘴快的一位一边发问,一边忙着系腰带。出来的太匆忙,忘了系。
“唰”一道流光闪过,现场多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白胡子白头发,白色长袍,往那一站颇有些仙家气度。
赶到的人连忙施礼:“宗主。”
斩天宗宗主水不言,面带愠怒:“何事惊慌?”一下子把全宗门能出动的人都喊来了,天要塌了不成。可是他根本没看到天大的威胁存在,顶多就一小姑娘。这小姑娘是豺狼还是虎豹,居然把自己的门人吓成这般模样,简直胡闹。
执事知道自己手抖发错了传讯符,但事已至此,绝对不能承认是自己被吓的六神无主,发错了,补救的方法就是。
“启禀宗主,是此妖女放肆无礼,欺我斩天宗无人,无端端辱骂宗主。弟子及师父均被她所伤,求宗主做主。”
这话说的算圆满,给自己弄了一个不错的开脱借口。
水不言微微蹙眉,其实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的,一个小女修而已,下面人解决不了,可以一级一级的往上请示,压根不用告诉他。他也不想知道这些芝麻绿豆的糟心事。
当老大的被人骂不算什么稀罕,不知道就不算。虽然心中很不开心被弟子通知,老大,你被骂了,但眼下却不能甩手就走。
水不言心中窝火,面上不显,将注意力转到凌悠悠身上,仔细一看心中不免吃惊。握了把大草,修为看不出来。水不言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不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可怕的威胁怎么会找到自己的门前,肯定是弟子们不省心,惹到了人家。这群蠢货,居然看不出来人家不能惹的么。
水不言把没用的弟子骂了一遍,不得不把心思花在如何完美的解决眼前的麻烦,既不能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跌自己的面子,还要让突然冒出来的高人开心离开。
“道友,”水不言酝酿好情绪,语气平和,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我乃斩天宗宗主,不知道友驾临有失远迎,望道友见谅。我这些弟子行事鲁莽,若有冒犯请道友看在他们无知的份上宽大处理。我知道友乃世外高人,不会因为些许小事而斤斤计较,定是我这些没见识的弟子做什么让道友不快。无妨,这些弟子实在粗鄙,道友尽管处置。”
说完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头叹气,“门中事物繁杂,难免让一些不良之辈钻了空子,我心甚痛。”
执事突然有种成了甩锅的感觉,他这是被宗主厌恶了,直接踢掉不要了么。
同样感觉被抛弃的其师父,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出自家宗主不敢得罪对方,他傻了才会吭声,多说多错。
姜还是老的辣,想不给她找刺的机会,可惜了,特地来找茬的,要是被你的和颜悦色给打败了,她岂不是很失败。
凌悠悠嘿嘿笑,尽显嚣张,“我这人喜欢殃及池鱼,一人犯错,全家陪斩。”
隐身的玉风,上仙,你造不,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细想了想,他家上仙从来就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还是某位师父有意为之。在乾元仙境,她就是个小霸王,逮谁整谁,压根就没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
男仙们都图她的颜色,女仙们都恨她的容貌。图颜色的总是被吊打,嫉妒容貌的又因为不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