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周清竹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人,不由得脚底生寒。
“姐,大,大小姐,你我有什么好算的?”
凌悠悠站起来,陡然逼近,寒眸如利剑扎在周清婉的身上,“算什么,你不清楚么?”
周清婉吓的连连后退:“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一夜未归不是我的错。”
“哦?不是么?”
逼近,死死的盯着周清婉的眼睛。
周清婉再退,心中恐惧,但转念一想,她不能害怕,不能退,必须强起来。反正说破天,一个名节已毁的人都是弃子,父亲就算明白是她做了手脚,也不会把她怎样。以她对父亲的了解,女儿是用来巩固家族地位的筹码。有用的筹码才值得被保护。
“你听好了。你如今已是残花败柳,能在府中苟延残喘便是最好的结局,别想着和我做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真是个很好笑的笑话,凌悠悠一手摁着桌面,哈哈大笑。
所有仆人都被着笑声吓的大气不敢喘。实在是无意识下释放出来的威压将所有人压的喘不过起来。
周清婉脸色又白了几分,强撑着直着腰,脸皮撕破,就不能软。
“周清婉,好算计。你想要大王子么?”
想,若不是为了大王子,她也不会想着要毁掉障碍。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周清竹不该站着大王子妃的位置。
“我可以成全你。”
周清婉的眼睛亮起来了,嘴上却说:“谁要你成全,你又有什么资格成全。今日午时,大王子已经派人送来了退婚书。你们之间的婚事取消了。你还不知道吧?”
“这么着急,看来这个大王子也很欠揍呢。”
“放肆,逆女,胡说什么。背后诋毁大王子,你是要牵累全家人一起受过么?”
该来的都来了,这才热闹。凌悠悠笑容又深了几分。
“国公大人,你如此明白,怎么还敢骂我。你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带着一家人去死么?”
“你,你,你敢?”周国公气白了脸。
凌悠悠噗嗤笑了:“我有什么不敢,你们这些人有谁对我好么?你,身为我的父亲,在我受难之时未曾替我着想半分,而她处心积虑害我。你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你们的死活。国公大人,你做父亲很失败。”
“清竹,不要犯蠢。国公府是你的家,你不能毁了国公府。你的根在这里,你的靠山在这里,明白么?”
“哈哈哈……根?靠山?你是在讲笑话么?是你置我于难堪境地,是你堵在门口让我成为全城人的笑柄,是你将我夜不归宿的事宣扬的全城皆知。你这样的靠山是坑吧。”
周国公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早已后悔当是听了周清婉母女的话,说周清竹在外面早有了野男人。他一时气糊涂了,没考虑清楚,现在想来的确处理错了。但错已铸成,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父亲。你姓周,将来还要在府中生活。昨日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许踏出大门半步。”
“直到我死么?”
没错,他是这么想的。已经废掉的棋子,总是自己的骨血,虽然没用了,他还会养她一辈子。这得多亏了她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
“你这样的不在家呆着,还想怎样?别想着出去见什么野男人。就算把你关到死,都不可能将你嫁给那个人。”
凌悠悠抱手望着天空,“晚霞真美。好啦,废话说完,你们可以滚了。另外叫人送好吃的过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盏茶后,我要的饭菜没有送过来,我就拆厨房。懂?”
被直接掐断了话的周国公一肚子火,看着一脸无赖状的凌悠悠,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起还有个女儿在,停步回头。
“清婉,还不走。以后不要到你姐姐面前来,免得被她带坏了。听见没有?”
周清婉乖巧的称是,小步跟上周国公,走出去几步远后,回头狠狠的瞪了凌悠悠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等死吧。
凌悠悠非常不给面子的喷笑,蚂蚁在大象面前扛爪子,想笑死谁。
一盏茶后,完全没把凌悠悠的警告放在心上的周国公没有让人送菜。作为言出必行的人,凌悠悠准时出现在膳房门前,然后一阵鸡飞狗跳后,膳房变成了一堆安静的废墟。做好菜全部成了老鼠蚂蚁的美食。
做完拆房运动后,凌悠悠一路看花赏草,回了闺房。她是仙早就不用吃东西了,之所以吃不过是满足味蕾而已。
而此时周国公带着一家子人坐在桌边等开饭,今天等的有点长。周清婉的弟弟,国公府唯一的公子刚十岁,等的急了:“爹,怎么还不上菜啊。我好饿。这些奴才都干什么吃的,一个个都该打死。”
周国公皱眉不悦,对一旁伺候的人道:“去看看。”
贴身婢女急忙走出去,不大功夫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小姐把膳房拆了。”
“什么?”周国公噌的站了起来,“拆了,不可能。”砸了有可能,一个弱女子哪来的力气拆房。
婢女道:“真的全拆了,老爷,您去看看吧。”
周国公脸黑了,婢女不会说谎。为了让自己信了,周国公带着一大家子来到了案发现场。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这哪里是拆,分明就是砸。拆还能看见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