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野人仍不肯放弃希望,想他虽然是二十岁的人,多年独处,又无人指点,脑子定是单纯的很,需要说的更明白一点才行。
“何必,你应该去找你想要的生活。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冰,你独自生活太久,已经不习惯和别人相处。其实你最应该待的地方就是云宫。在那里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像一个神一样被人供奉就好。那本应该是属于你的生活方式。回去吧。”
野人断然道:“不要,不喜欢。我,喜欢你。你的身边,温暖,像,像,家。”
那么大的一个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那么忧伤,眼睛里都是渴望。他的眼中只有她,他心中的渴望也是她。从第一眼看到,他懵懂的觉得这个女子很亲切。直到现在他更加确定,除了她的身边,他什么都不想要。如果她一定会离开,如果自己不能跟着,他也要陪着她到最后一刻。
“真傻。”孩子般依赖,何止是傻。但想到他其实心智并未完全开化。八年的野人生活,没有人教化,他的心智像孩子无可厚非。带着吧,现在就让他走,只怕他连怎么生活下去,都不知道。
“你可以跟着,但要保持距离。”
野人一喜,连连点头。
凌悠悠看了眼他的手,“那还不松开。”
野人不好意思的笑了,松开手,无措搓着。
“走吧。”她要到战场阻止这场混战。
野人高兴的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他认真的保持着这个距离,不肯离远一点点,也不敢靠近一点点。
乐风杀的起劲,这段时间的憋屈需要发泄,战场杀神不是浪得虚名,跟那些修士不能比,跟同为凡人的兵将总能比吧。他要找回一些自信。否则这辈子都会生活在某些打击的阴影中。
凌悠悠赶到战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打成一团,想要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拿下对方,让一方的人束手就擒。
不过是为了王位,为了一家天下,让百姓送命,这叫什么事。世事总是如此,从不讲公平,从不讲道理。
“跟我来。”
野人嗯了声,跟着凌悠悠像一阵旋风一般刮过战场,然后又如一只利剑一般,穿过战场,再如雄鹰一般飞上黑云城。
“拔下旗帜,折断。”
一堵城墙,再高再险,对于凌悠悠和野人来说什么都不算,飞上城墙只需几个呼吸。城墙上负责观战的守城副将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凌悠悠一掌砍晕过去。
其他士兵大惊失色,纷纷后退,谁也不敢上前。谁都不傻,这突然出现的人,能够一招之内将他们的头拿下,他们这些小兵更不可能应对。
“都听好了,大家都是人,都是一家人,厮杀本就不应该,你的命也值钱。这是乐氏兄弟之间的王位之争。如今的陛下已病入膏肓,他的儿子各个愚蠢无用,残暴不仁。现在应该让他将抢走的王位还给战王。你们还是乐家的兵,所以为了自己和家人,不要反抗。顺从天命的安排,而我就是天命。”
说这话的时候,凌悠悠释放出一圈白光将自己包裹在里面,给人的感觉就她是拥有神力的。
士兵们在神迹面前哪还有战意,再者凌悠悠说的没错,都是乐家天下,给谁效力不是效力,反正他们不过是小兵一枚。纷纷放下兵器,乖乖的窝在一角,满脸崇拜的望着被神光包裹的女子。神女下凡了,一定会给他们带来福运的。
搞定城墙上的士兵,凌悠悠站在城墙垛子上,运气丹田,开口:“黑云城已破,都给我住手。”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天籁之音,覆盖整个战场,保证所有人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一道五彩霞光从天而降,将她包裹在其中,远望她就像九天降落凡尘的仙子,神秘,神圣,不可侵犯。
无形的威压覆盖全场,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有心底而升起的敬畏感。
所有人停止战斗,保持最后一个动作,齐刷刷向神迹发生的地方看去。
“我乃天降神女,特为尔等而来。我奉天帝之命给尔等带来神谕。战王为未来之主,福运天授,不可违逆。放下刀枪,皆免死。”
此刻黑云城城门轰然打开,野人一人,赤手空拳,站在城门口。
黑云城守将顿时萎了,城破了,他的人心已经散了,还打什么,找死不成。若全部免死,他还抵抗个毛线。给战王效力还能保命,继续顽抗,就算活着回去,也会被降罪砍头。得了,倒戈吧。
守城士兵和攻城士兵有很多都是相识的,有的还是自家兄弟,能不打,还能都活着,皆大欢喜。
很快,打的头破血流的两帮人就握手言欢,死的太早的,大家一起动手埋了。混战中到底谁杀了谁,谁又能弄的清楚,所以谈不上仇恨,只有伤心和遗憾而已。
战场很快打扫干净,两方人马全部进入城中,原先的人马重新整编,当然是打开重组,以免原班人马在一起生异心。
乐风很高兴,打了一场,气顺了。最难攻的城池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到手了,能不高兴么。
“今天开庆功宴。本王要lùn_gōng行赏。”
黑云城守将耷拉着脑袋,他能保住命就好。没想到乐风冲天招招手。
“老杨将军,你别担心,你的家人暂时没事。本王之前在王都的时候,就将你的两个儿子藏起来了。他们的性命无忧。”
老杨将军顿时热泪盈眶,他能活,儿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