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在末世里有记录以来,只抓到过小白虎这一种虎,除白虎外再无其他的虎。
银鼠记得自己被带去记录异能的时候,曾在半道上听闻那些弟子的窃窃私语,不停地猜测着那只异常漂亮的白虎是在哪发现的。
白虎在这里似乎是很稀有的存在,听起来比他们这些鼠类稀有多了。
这些人谈起白虎时的神情格外慎重,不像看到他时那轻慢又奇异的眼神,他知道那些人是在吃惊他的外貌,他在其他笼子里看到和他同为鼠类的老鼠,但好像只有他一个是银色的。
他卷成一团缩在笼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忽然人影错开,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大团白得发亮的大白虎!
那笼子比关着他们这些动物的笼子更大,大白虎似乎有大的活动空间,看起来比他们幸福多了,可是又很孤单的样子。
那个大笼子外有五个人正在把守着,其他人只能远远地看着,而不能凑上前去像对待他们这些笼子里的动物一般探知深浅,连同他也是只能远远地看着。
仅一眼,他就成了大白虎的俘虏…
他未曾见过如此漂亮的白虎,即使是电视上看到的也不及这大白虎半分,当他看到有一位更漂亮的女子与大白虎握手时,简直是被瞬间攻下!
那位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女子似乎和他们感同身受一般,她哭的时候现场安静得针落可闻,而她说的话都深深地扎进了他们的心里,让他们跟着她的情绪一起低落。
那个男人对他们的未来说了很得寸进尺的话,可他们没办法反抗这有备而来的枷锁,服从在那时成了他们生存下来的第一守则。
银鼠记得自己当初跟着一起吵的时候,一直在说的是,养我,养我,养我…
可惜没人能听得懂他的请求,而他的喊声淹没在了声潮之下…
如今想起之前发生的事,银鼠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明明相隔的时间不远。
不过也不重要的了,活在当下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他记得鹦鹉大人通晓各族的兽语,他曾亲眼目睹过鹦鹉大人与其他动物协商时的样子,也曾听到那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发音不仅如出一辙的相似,甚至是大有越说越兴奋的趋势,话了之后还友好地互相抱拳行礼,好像双方已经在某一领域里达成一致的模样!
那时的他在笼子里看得一愣一愣的,轮到他的时候,他忐忑不安地仰起头,不知道他会得到怎样的安排。
当他看着面前庞大到世所罕见的鹦鹉,不禁比了下他这娇小瘦弱的小身板可能都没有鹦鹉的羽毛来得大,然后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和鹦鹉大人对得上话,鹦鹉大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乡遇故知,这话用来形容他那时的心境,倒是十分贴切!
鹦鹉大人与他交谈时说的每句话都很毒,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如果不选择屈服于世道的不公,那么终其一生都会被关到暗无天日的死去,也有可能会成为被实验的猎物,而孤独和伤痕将成为深深烙印的墓志铭。
他们的未来才刚刚起步,墓志铭就要被提前撰写好,谁愿意稀里糊涂地去接受?
这个世界已经拉下帘幕,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大势所趋,包括情非得已和言不由衷。
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已经为他们定下了生路,走或不走虽在一念之差,但站错了队等同于是踏上了死路。
有屈服的,也有反抗的,但反抗的那些动物们,他自从跟了川岩之后,再未见过那些动物们的身影出现,只是偶尔看到一些盖着白布被抬出来的动物,而那白布之下露出来的一丝痕迹,竟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的眼熟,而这突如其来的眼熟瞬间令他心惊不已。
那个如天神一般好看的男人让他明白了一句话,模样越是好看,这其中蕴含的毒性就越大!
即便是如此情况,那个男人狠辣的作风,仍旧令着许多动物心生神往之意,毕竟谁会不想抱大腿?
他也想,非常非常地想,只是他没成功抱到,因为他的存在感太矮,导致那个眼高于顶的天神男人看不见他…
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偏向那个天神男人的。
动物所待着的世界没有人类所在的世界那么的花里胡哨,虽然他们恐惧一切关于不安的争夺,但他们的天性是信奉强者为王,即使强者有一颗狠绝天下的心,可所有的一切在某种程度上都会转变为踏脚石,进而成为磨砺王者的抛光石。
追逐强者几乎是动物的本能,所以他们群居在一块游走的时候,一定是出现了领头,不然一盘散沙的队伍很难凝聚在一起,路上掉队是必不可少的。
银鼠自己也说不清他对那个天神男人的感觉,只是觉得动物里的种类不能准确概括那个天神男人,唯有夜晚山间吹起的风,凉得浑身直打颤。
他在纷争里待得越久,越是感叹外边被抓到后标上价格去出售的动物,比起那些被早早定下底价等待未知命运,卖了还要看着别人数钱的同类,他们至少还有对不合心意的弟子有摇头拒绝的权利,谁让他们是自愿归降的。
纷争人数众多,总有看对眼的时候,要是看不对眼,那就没办法了。
这点心思并不难猜,那个男人不到一个小时就给他们下达了必须遵守的通知,没有择主能力的动物将接受随机分配。
这指令一下达,再有想法的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去选人,不然谁知道会安排什么烂番茄臭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