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城主区某处豪华的别墅内院,地上摆放着一排排的花草盆。
突有一身着白大褂的男子信步而过,随后淡然落座。
归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正在摆动着盆栽,忽然耳尖微动,他皱起眉头往天上看去,却见云层中冒出丝丝红色的雷芒。
嗯…红雷?!
这尘界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红雷?
不论是在哪一界,红雷的出现都并不吉利。
若有红雷现身,必有祸端出世。
虽然他的魍魉珠碎片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碎片也会自发地带着附庸的魂魄来找他,但他目前还不想回去冥界。
因为他在尘界,过得还算有趣。
归冥放下盆栽,施了隐身术后,飞快地往天空冲去。
当他站在至高处后,眼见红雷较为密集的地方,是彼岸城的所在之处。
这倒是奇怪,彼岸城里有谁能引起红雷?
最近他听闻北方基地倒了霉,被迫成为了战役爆发的首要地点。
各大基地慷慨激昂地带队前去支援已久,而他也打算等双方都打得差不多后,再动身去那里收割亡魂。
故而于情于理,就算是能引动红雷,怎么着也得是北方基地那边吧。
毕竟那边正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有可能动摇到尘界的根基。
那么这红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落到了彼岸城的头上?
归冥微蹙起眉,细细思索着在这尘界中,能直接引动红雷的对象,到底都有着谁。
除了那个动不动就来给他请安的塔革,以及有事没事就在他附近徘徊的乌玉,还有隔三差五总爱跑过来蹭杯茶的白御外,貌似也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刚巧,这几个现在都不在,那么还会有谁呢?
等等…他都快忘了,还有一个被他封印住的魔界小王子,刚好就住在彼岸城。
即便是小王子的修为不精,可原有的血脉地位摆在那,必然能搅乱尘界的天地异变。
莫非那魔界的小王子,已经冲破了他设下的重重封印?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
在尘界里蛮横地乱使用法术,一定会引起天道的不满,进而释放红雷去追究。
那小王子要是真被红雷给伤到了,他原先牢牢占据的受害者高地,就会转变为施暴者的劣势局。
嗐,明明受委屈的是他,却还要反过来操心这操心那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罢了罢了…他,大度!
那小王子也不过是因为那不成器的混账哥哥,而惹了个连坐之罪来受难,小惩大诫一番姑且算了,他犯不着那么认死理,非得逮着这小王子一顿出气不撒手。
因为做错事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小王子。
归冥自认自己可是很讲道理的,于是他纵身飞向彼岸城。
当他想去搭救小王子时,却在半道上和同一方向冲出来的黑色人影撞了个正着!
还未在空中站定,目光看向来人后,归冥恼怒地抬起手指向君墨。
“竟然是你?!”
这尼玛的来得正好,消失了那么久,总算舍得现身了啊混蛋!
归冥一直隐忍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手中转着凭空显现的玉笔,握起后扫向君墨,掠起阵阵好似能将空气扭曲的波纹。
君墨挥臂甩出手腕上套着的黑月,化为弯月圆刀撞上归冥的攻势,他神色不耐地看向怒气满身的归冥,眸底透着浓浓的担忧与焦急。
“想打架,下次来,我有事!”
君墨几乎是一触即离,扔下黑月在那孤零零地转悠着,独自拦住归冥的脚步。
岂料归冥也使了和君墨一样的操作,他边追着君墨,边扬手唤出生死书,将之抛向君墨。
“特么的就你有事是吧?”
“我就闲着没事了吗!”
“当初你砸我魍魉珠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大错?”
君墨闪身避开抛来的生死书,不用回头都知道归冥正对他紧追不放。
为免归冥会像妖璃一样啰嗦,他诚实回道:“想过才砸的”
哈…啥?
归冥脚下一滑,险些要被气到当场升天,总感觉心窝子瞬间堵得厉害!
这混蛋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想过才砸的?
之前他有想过无数个,君墨可能会说出来的借口,但这魍魉珠对于君墨来说,并没有利用价值。
因此他排除了很多个不可能的理由,却远远没有君墨亲口说的这个来得刺激!
归冥一直以来都是清冷又温和的贵公子形象,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逼得堂而皇之地爆粗口。
“你踏马的给我死!”
虽然在尘界他学了不少新奇的话,但他最先学会的就是脏话。
正比如他吼出的这句话,一开口就是往族谱上点人头,非常地有杀伤力,他很满意。
黑月被归冥突然暴涨的气势,冷不丁地吓得浑身一缩,随后又鼓起勇气,猛地变成更大的弯月圆刀!
其他神会怕冥王,它可不怕,而且它已经憋了很大的火气,没地发泄了!
这么多年来,那妖神仍是一如既往地缠着它主人,天天追问莲心的下落。
呵呵呵…真是可笑啊那妖神。
至今连自己认定的妖后,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还一直错把养心莲当成莲花。
当真是愚蠢极了。
即便如此,那妖神照样在他主人的面前直呼着小莲花,外加趾高气扬地质问它主人,到底把小莲花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