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儿。
县令叹了口气,捂脸道:“现在赵公子悲从中来、痛不欲生,本大人想做主替赵公子找回那辔头以做告慰,找回者本官重赏他十两黄金!”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一会儿就有人说自己认得出,他这一说另外几人也纷纷踊跃,最后居然争抢着说自己才认得真的,其他人说的都是假的。
一个瘦高个儿大声道:“老爷,我认得!绝对没错,那晚上就是我给马添的料,我记得可清楚了!”
“那你说说看,那辔头是何模样?”
这人详尽描述了一番,县令便让人拿了一大堆辔头出来。
“这是从那马贩子处搜出来的,你们仔细看看,到底是哪一个。”
几人都上前翻看,但显然只有瘦高个儿老神在在,其余几人都是无头苍蝇。瘦高个儿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师爷注意到他有几个还闻了闻,便对县令点了一下头。
“确定就是这个?”
“回大人,正是这个。颜色、花纹、材质都一样,磨损也差不多。”
县令面露喜色,点头道:“看你模样应该十拿九稳了。你家住何处?赏银本大人待会儿派人送去。”
那人喜出望外,磕头道:“谢大人!”并说出了自家所在。
县令这边派人把辔头送去给赵煦验看,另一边派人去了这人家里,四处翻找果然找到了还没用完的芥末,又一番恐吓,吓得那人媳妇全都交代了。
那人还梦着十两黄金,却不想等来的是沉重的枷锁,县令让人先把他收入大牢再行审问,赵煦宝马一事才告一段落。
成林昌正带着香花寻找落脚的地方,就看到几个衙役跑过来,不由分说便抢他们的行李,吓得成林昌差点慌不择路。香花一问,果然是县令成功抓到贼人,请他们到府上一叙。
一路上成林昌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反复问香花是怎么做的,县令大人怎么会招待他们这些老百姓。
香花走得轻松自在:“爹,你别担心,县令大人还是挺好说话的。待会儿还要见到赵将军的儿子呢,你把心放肚子里啊。”
“啥?还有赵大将军的儿子?!”成林昌听得一愣一愣的。
县令因为此番化险为夷高兴得满面红光,但又不能给赵煦、香花这几个小孩劝酒,只能不停敬成林昌酒,老实的成林昌被灌了好几大杯。
“那人这么容易就招了?”香花问。
县令放下酒杯,畅快道:“开始他抵死不认,后来听他媳妇说得差不多了,这才说了实话。他承认是有人给钱让他做的,但那人带着面具,他也不知道是谁。”
赵煦认真道:“这事非同小可,或许和朝廷有关,我回去定然禀报父亲。”
香花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赵煦对她一笑:“吃完就走。这次多亏你帮忙,追风好多了,不然指不定还要耽搁多久呢。”
香花笑着端起一碗汤,当做送他:“那祝你一路平安。”
赵煦也笑着端起一碗,一饮而尽,随后他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有点脸红:“这是我随身带的,有缘相逢,也没来得及备什么礼物,这个就请你收下吧。”
香花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县令大人招待我们吃喝住宿,就算是报酬也尽够了。”
“那是他送你们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不收下,日后我只能抬上礼物上你家去了。”
县令喝得有些多,嘴上少了把门的,信口道:“那可就热闹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用八抬……八抬大轿抬去,就、更不得了啰!”
香花只好收下。那玉佩通体温润,莹白如雪,一看就并非凡品。香花想起芋头的那块玉,那和这块迥然不同,有黑白二色花纹缠护,隐隐像龙凤的模样。
赵煦对几人道别,追风临行前还对香花依依不舍,特地跑过来和她蹭了蹭鼻子,弄得大家都笑了。
经此一事,县令对香花的态度大变,无论算是自己的贵人还是赵公子的熟人,县令都觉得应该高看这小姑娘几分。这小姑娘有那么些灵气,以后说不定另有一番光景,如此一想,便对香花多了几分亲热。
香花和成林昌拜谢县令后,就牛不停蹄地回家,商量接下来的安排——过年后开春,就趁早把房子搭好,家里的田地也要弄好,一只鹌鹑虽然吃不了多少,但架不住一座山上的鹌鹑呢。
成林昌还是难以置信:“鹌鹑胆小,不好抓,也不好养啊。”
香花道:“这事我先试试看,爹先搭房子。”
香花有件事没和她爹说,她和香满楼掌柜约好了三个月后上她家收鹌鹑蛋,因为这是初次合作,她主动预付了来回的车马费,打消香满楼的后顾之忧,这几乎清空了她卖草药赚的钱,可说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以后只要鹌鹑养殖成熟,香满楼肯定求着上门来买,在古代鹌鹑蛋可宝贝着呢!
那次墨宝被狼群吓到,吱吱哇哇说山里的鹌鹑太吵闹,香花便有了这个主意。香花去看过鹌鹑生活的那片地方,那里自然条件优越,比其他地方暖和些,就算是冬天的积雪也覆盖不了多久,应该是有地热,而且那里人迹罕至,鹌鹑们生活得很开心。
香花想定时带一些秕谷什么的去喂鹌鹑,等有了钱,就把那块地买下来。
芋头在一边都听得有些飘飘然,不由得对香花更加刮目相看——这女孩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从何处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