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粥小菜,挺好的呀。
她坐到桌前,看着托盘里的饭食想。
“行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她扫了一眼后进来的两个丫鬟说,又看着之前的女孩子说,“你再去拿副碗筷来。”
“是。”“是。”“是。”
三个各自答应着,施了一礼,便都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女孩子便又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她让女孩子盛了两碗粥,又看了看旁边的凳子说,“坐,陪我吃一碗。”
那女孩子听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又结结巴巴起来,“小,小姐,这可使不得,奴是不可和主一起坐食的。”
奴?她有些疑惑。
“无妨,这里又没有旁人。我一个人吃,怪无聊的。”
她又说。
那女孩子神情有些慌乱,往后退了一步说,“万万不可,小姐,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我说的话是不好使是吗?”
她佯装生气,质问说道,抬眼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
“不是,不是的,小姐。”女孩子似是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神情怔怔地看着她,却依然没有行动。
她便趴到了桌子上,手托腮直直地看着女孩子,大有一副你不坐下喝碗粥今日就休想罢休的架势。
女孩子被盯得心里发了毛,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这就对了嘛。”
她拿了一副筷子和勺子递给了女孩子,自己则另拿了一把勺子,喝了两口粥,又拿起筷子挨个尝起了小菜。
白米粥,四碟小菜,当早饭也还不错啊,不过要是再来屉小笼包,确实就更好了。
她想着,余光却看到女孩子僵硬地举着筷子,直直地坐着,并没有吃。
“吃啊,让你陪我吃饭,又不是让你陪坐的。”
“嗯,嗯。”女孩子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拿勺子吃了口粥,看样子又惶恐又紧张。
“吃个饭而已,你别紧张。”她夹了一箸小菜放进了女孩子的碗里,惊得女孩子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勺子差点掉了。
“我呢,现在问你几个问题。”
她说。
女孩子刚吃进一口粥,听到她的话,赶紧“咕咚”一声囫囵吞了下去,含糊地“嗯,嗯”两声回应。
“你能不能别紧张?”她皱了皱眉头说,不知怎么一用劲儿又牵动到了脖子上的伤处,直“哎哟”了一声,撇见女孩子欲站起来过来查看,赶紧抬手把女孩子又按了回去。
“没事儿,你坐。我问你的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而且......”她顿了顿,瞪视着女孩子说:“而且,你要保证,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对别人说。”
女孩子听了忙自己捂了嘴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谈话就在女孩子坐过山车一般的表情和跌宕起伏的闷声“啊,啊,啊”中展开了。
......
她从女孩子的口中得知:
女孩子名叫茫茫,是她的贴身一等女使。
而她的名字是,墨梨。
名字还挺好听的。
今年十六岁,隆国公府千金,昨天刚刚嫁给了当今的七皇子纯王。
而她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亲哥哥,一位姨娘和一位庶兄。
她所在的国家叫北陈,新帝刚刚登基,用了新的年号,为启新元年。
她天生禀赋薄弱,患有虚劳之症,但据说除了平时身子弱、头晕目眩、心悸失眠、畏寒怕热、食少纳言、容易疲倦、五心烦热、盗汗......等症状外,并没有咯血等大问题。
呵呵......
那就应该还有救。
她脖子上的伤是因为不想出嫁上吊未遂所致。
不想出嫁?
公府小姐嫁给王爷,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挺好的啊。
“我为什么不想出嫁?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墨梨追问茫茫说。
“没有,没有。”茫茫慌忙摆手说道,“小姐一向端正娴雅,怎会......”
“那就是,那纯王太老了?”
“不是,不是。”
“太丑了?”
“不是,不是。”
“有病?”
“没有,没有。”
茫茫被这一连串问题惊得都快要扑上来捂住墨梨的嘴了,“小姐,这可是在纯王府啊,悄声些,悄声些。”
“纯王有这么可怕吗?”
“小姐......”
茫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行了,至于吓成这样嘛。”
墨梨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粥。
......
墨梨看着陪嫁单子,问茫茫,“十万两白银,算多吗?”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普通人一家几口二十两银子可以过一年,忘忧居里五六两银子一顿席面也常见。据说在不羡仙里,十万两银子一夜花光也是有的。”后面这一句话,茫茫是压了声音说的。
不羡仙?
一听这名字,便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地方了,高消费也算正常。
“除了银票,还有一千两现银和五十两黄金,是备着日常用度、打赏下人的。珠宝玉翠,字画古玩二十件,各类首饰六十件,绫罗绸缎二十匹,四季成衣二十套,另有些名贵药材、胭脂水粉、珍馔佳酿之类,大概值三十万两。具体名目单子上都有。”茫茫一一地回着。
“东西收在了哪里?可有专门的人管着?”墨梨又问。
茫茫又从小匣子里拿出两把钥匙放到墨梨面前说:“东西除了酒食等放进了屋子下面的地窖里,其余都收进了后院的库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