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说那个黑衣人跳河的地方,是这里吧?”墨梨指着暮春园水道图上的一处问道。
顾小洲看了一眼,答道:“是这里。”
“从图上看,离这里最近的两处水道分岔,是通往这两个院子的,找个熟悉水性的侍卫,悄悄潜入水里,看看这两处水道分岔的闸门是不是锁好的,只看看就好,不要越界,看完原路返回,悄悄回咱们院子,提前备好干衣裳,换好了也不要再出来,就在院子里呆着,熨干头发。”。
“是,我这就去办。”顾小洲躬身施礼,刚要退走,墨梨就把又折好的暮春园水道图递还给了顾小洲,“这个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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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是那个黑衣人有消息了吗?!”太后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是,母后。人还没有找到呢。”墨梨笑笑道。
太后听完却沉默了。
半晌才又道:“梨儿啊,这个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暮春园里最核心的地方,还能准确地找到你院子里的储藏室,想必他一定就是咱们园子里的人。如果人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墨梨觑着太后的神情,觉得她有可能已经猜测出那个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了,不知道她们想到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我也并不想再继续往下查,本来也没丢什么东西。”墨梨笑着说,她觉得太后言语间是不想让她查出结果的,或许结果出来了,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太后听了墨梨的话,面容果然有所松动,却又瞬间黯然,半晌后才再次问道:“那……若是日后……若是日后……”
“日后再说日后吧,母后就不要再为没有发生的事忧心了。”墨梨拉了太后的手,撒娇道。
“梨儿啊,这里没有别人,你就跟母后说说吧。”太后看着墨梨。
墨梨想了想,说:“母后,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也无法为日后之事承诺什么,我和纯王自然是想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想必您也看得出来,纯王一向谨言慎行,从来都不想争什么,甚至时刻注意避免别人误会他想争什么。”
“可是人活在世上,说不争就能不争吗?自己觉得没有争,在别人来看,未必就是没有争,或许,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争了。没有人能一退再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母后,我们还能退到哪里?”
“我和纯王自是想息事宁人,只是我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不过,母后,您也不要太担心,事情也不一定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许就是小打小闹地闹着玩儿,或许,哪天风就停了呢!”墨梨嘻嘻笑着说,挽了太后的胳膊,“母后,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去看看放风筝吧。因为这事儿,您把原本大家一起饮酒作诗的环节都取消了,一定很不爽吧。”
“唉,别提了,什么兴致都坏了。”太后叹了口气,“行,咱们去看看放风筝,正好吃饭前还有些空当。”
“母后,我们也放着玩玩儿,让他们给咱们挑只容易放起来的风筝。”墨梨挽着太后笑嘻嘻地往桃林中央的广场走去,纯王那边得着消息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