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冷清的皇陵今夜倒是热闹起来了,大门外齐刷刷停着几辆马车,萧莫尘看清门外的来人之时,不悦地眯起眼睛,瞬间生了锐气。
不过那人像是没有眼见力一样,还是朝他走来。
“苼儿见过太子哥哥。”
来人是落苼,在苍白的月色和橘黄色的灯光笼罩下,她一身素衣显得格外诡异。
“你来做什么?”
萧莫尘冷声问着,他们冷家的人,怎么配祭拜他母妃?
落苼倒是不恼,低眉顺眼地回着话:“苼儿有要事找父皇,安姑姑不知为何暴毙在宫中,苼儿自小在安姑姑身边长大,她就像是苼儿半个娘亲,如今她遭遇不测,着实让苼儿悲痛欲绝,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寻父皇做个主。”
说着说着落苼立马红了眼眶,眼泪像不受控制般哗哗往下掉。
“呵!”
萧莫尘冷笑出了声,他一向知道冷家的人会演戏,可是今日是头一回实打实看了个清楚,冷如意出事了,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会是谁干的,用得着跑这么远来演这出吗。
“太子哥哥,你为何发笑?”
对上落苼故作懵懂的眼神,萧莫尘只觉一阵恶心。
“笑你蹩脚的演技,上赶着做戏的模样就像是个跳梁小丑,让人看了,倒胃口。”
落苼听完这话,直直愣在原地,她原本以为萧莫尘虽然高冷了些,但是还算是有风度,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她,还骂地如此难听。
本就难堪的落苼听到身后那个不知死活的宫女的“噗呲”声,更是气红了脸,她恶狠狠地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里的恶念越发清晰明朗。
“那个男子就是新晋的太子殿下呀,有个性,我喜欢。”
“你住口!别忘了你是跟本公主才是一伙的。”
扭过头,落苼恨不得将口出狂言的宫女撕裂。
可是那宫女却无视她的发作,不以为然的咧嘴一笑。
“谁跟你是一伙的?我只是奉师命来协助你除了那个狗皇帝,与其说是协助,倒不如说是监控,所以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公主你吧。”
“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本公主会如你们所愿,亲手杀了我的父皇,如今我已经回到宫中,你们威胁不了本公主了。”
气息稍顺了些,落苼露出阴郁的笑,饶是好奇地问着。
宫女俏皮地眨眨眼睛,朝皇陵望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就算公主不动手,我们依然可以取了皇帝的性命,但相比而言,师傅更愿意看到皇帝死在自己亲生女儿手里,不过到时候,公主也可能性命不保咯。”
“你竟敢胁本公主?”落苼语气拔高,将怒气溢于言表。
小宫女对公主的怒火依旧不屑一顾,散漫地挖着耳洞。
“有何不敢?皇帝我都敢杀,怎么就威胁不了公主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公主赶紧把戏做全套,我要回去睡觉了。”
嘴角抽动几下,落苼将涌上胸口的怒火咽下,眼里的杀气腾腾让本就,让本就萧肃的夜晚更加阴冷,一个念头疯狂像狂草一样,在她心里涌起。
本公主要自己当南楚的王!
要将所有欺过本公主,侮辱过本公主的人踩在脚底下!
要给相爷一个名分,就算是死了,也是能是本公主的人!
梗着一口气,落苼将戏演完了,结果如她所想,宣帝对安如意的死毫不上心,连验尸的流程都免了,随便招呼一个人将之下葬,而落苼也暗中将安如意的尸体掉包了。
第二日早晨,被朝阳笼罩着的朱雀大街,地上生了许多灰,突然一个馒头滚落于地,那个模样老实的庄稼汉,将沾着灰尘的馒头一口吞下,他着实想象不到,他吃下肚的,其实是别人的骨灰。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看着比平日要忙碌几分。
太子的封禅大典,一代名相的葬礼,朝中各种风云际変,像是赶日子一样,统统压在这几日,宫内宫外都忙成了一团,而有些人却乐得看到乱七八糟的金陵。
金陵越乱,他机会便越大。
“本将军不会帮你的。”
洛河黑着脸,放于腿上的拳头青筋暴起,相比他的愤怒,坐于他对面的陈年显得怡然自得些。
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陈年放下茶杯,脸上沐着笑。
“哦?即是如此,那本座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唐小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难怪本座那几个手下都钟情于她,洛将军一身风骨,刚正忠义,想必是定不会为了一介女子向本座妥协了。”
“罢了,就当今日本座没来过,,至于唐小姐,既然本座的手下都如此喜欢她,那便留下,一女多夫,在我们恶人谷,也不是没有先例。”
“啪!”
洛河拍桌而起,瞪圆的双眼仿佛有火气喷出,气息及其不顺畅得起起伏伏,原本黝黑的脸庞气到发红发紫。
“陈年,你敢。”
“本座为何不敢?”陈年又是淡淡一笑。
依旧咬着牙,洛河一字一句道:“用一个无辜女子当筹码威胁本将军,你当真无耻!”
“洛将军觉得她无辜,本座倒不觉得,更何况,你以为没有你的协助,本座就办不成此事吗?只不过是本座懒散惯了,不想那么劳累而已。”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杯沿,好看的鹿眼弯了几分,陈年笑道:“恶人谷的人粗鲁惯了,唐小姐细皮嫩肉的,把她弄坏了,可就不好了。”
闻言,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