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要不要过去?”
小北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子,吹了两下,火起,将涂上特制药水的纸条放上去,烧了个干净。
宸王旗下有五支地下势力,东西南北中各设一个堂会,而青龙堂原本的堂主是洛河,洛河领了将军令之后便退任了,接任之人是元天吉。
元天吉乃是西凉人,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宸王的麾下,为人豪爽,待人真诚,忠心无二,在青龙堂混得开,没几年时间,就升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而如今更是成了一堂堂主,可谓是扶摇直上,上位之路十分顺畅。
只是,元天吉常年窝在西边,很少出来走动,现在突然出现在嘉陵,还要请宸王过府一叙,信里表明有要事相谈。
小北本也是北夷人,没有对他又任何国域上的偏见,只是习惯性地多想了些,毕竟,想谋害他主子的人太多了。
萧莫尘冷着脸,走到衣架旁,将那件新买的白色披风拿下,往后一甩,披风披上了身,他一面系着领口,一面道:“去,元吉的性子本王最是清楚不过,他能追上嘉陵,定是有重要之事相议,客栈人多耳杂,不是议事的地方,你下去准备下,我们即刻出发。”
“是!主子。”小北刚要做势离去,就被萧莫尘喊住了。
萧莫尘神色不自然地握拳抵唇,清了清喉咙,有些小别扭地说着:“歌儿的贴身侍卫那边,还需你去提点下,就说本王有事离开一会,让她们守好,小心生人,半步不得离开。”
“是,属下明白!”
小北领了命,立马抬脚出去,一跨出房门,脸便垮下了,他为难地摸摸鼻尖,心里暗骂:主子真是霸道,明明是人家的贴身侍卫,他在的时候,就把人家赶得远远的,还不得靠近半步,生怕人家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去。
现在出门了,又把人家喊回来,还不得离开半步。
真是的,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这就是**裸的霸道。
主子倒是威风耍尽了,受脸色挨白眼的人却是我。
唉,吃不了苦的贴身侍卫不是好侍卫啊。
南通园,后山竹林一片,雨打竹叶的发出晰晰的声音,让人听着未免有些心烦意燥。
“元天吉见过殿下。”
“起了吧,又无旁人,无需多礼。”
“谢殿下!”
萧莫尘并没有去看对他恭敬行礼的元天吉,而是慢条斯理地解下沾了雨水的披风,递给小北,叮嘱道:“找人烘干,让她们轻点,莫折了痕。”
“是!”小北捧着披风就像是捧着绝世珍宝一样,而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吓坏了元天吉。
殿下向来性格冷淡,无论什么都不甚上心,今个儿怎么会对一件衣物如此爱惜与呵护。
元天吉微微抬眸,眼神在萧莫尘的脸上掠过,心中了然。
萧莫尘不仅性子不似从前,整个人的气息也有所不同,春风满面,眼带桃花,是个陷入爱河的男人了。
“元堂主大老远来嘉陵,不是真的只想与本王叙旧吧。”
萧莫尘见元天吉只顾偷偷打量他,而并打算讲正事,便自顾坐下,倒了一杯茶,端在鼻尖细闻了下,漫不经心地打趣着他。
闻言,元天吉连忙道歉:“是属下唐突了。”
“坐。”萧莫尘并不饮下杯子里的茶,只闻了两下便放回原处,轻抬眼皮,示意元天吉落座。
“谢殿下。属下确实有要事与殿下商议。”元天吉屁股一碰着凳子,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萧莫尘眸里聚起冷光,倒不急着发问,聚精会神听着元天吉接下来的话。
“上次殿下命人给属下带来密信,让属下着手调查有关西凉皇长子与西凉巫女之事,不负殿下所托,属下已经查清西凉巫女魏如兰的踪迹了。”元天吉仰头喝了一杯茶,润了下喉,刚想开口接着说,奈何萧莫尘打断了他。
“魏如兰不仅没死,现下也在嘉陵?”
“殿下英明!魏如兰一群人正是跟着殿下的屁股,跑到嘉陵来了。属下与她也有些私仇,便想着赶过来助殿下一臂之力,最好这次能将她一网打尽。”元天吉眼中的恨意凛然,恨不得此刻就能手刃仇人。
稍微定了下神,他疑问道:“只是,魏如兰与殿下无冤无仇,为何死死追着殿下不放?”
元天吉话音一落,萧莫尘猛然一抖,手一倾,杯中洒出了些茶水。
是啊,他们无冤无仇,怎会盯着他不放,她盯上之人,分明就是歌儿,上次下毒未能得逞,在金陵又无从下手,可不就得追到嘉陵来。
“百里北!”萧莫尘怒吼一声,猛烈一起身,腿磕碰上桌子,杯子里的茶水摇摇晃晃,终是溢了出来。
顷刻间,桌子上一片狼藉,而红了眼眶的萧莫尘,也是狼狈至极。
“殿下,您怎么了?”元天吉被萧莫尘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给惊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宸王,眼神惊恐,嘴唇颤抖,呼吸像是提不上来,分分钟就能窒息倒地一样。
而小北动作迅速,很快,他们就驾着马车消失在他眼前。
元天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越发慌了起来,连忙招呼来属下暗中部署妥当,务必要保证宸王的安全。
飞奔的马车大街上驶过,带着车轮疯狂转动的声音,碾过一块又一块青石板,马车一过,地上的水滩溅得有半人高。
“小北!再快些!”萧莫尘惊恐绝望的声音频频响起。
道上积水,坑坑洼洼的,马车速度太快,颠簸地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