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
更尴尬了。
这狗太子咋啥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了,还问自己干什么,只能让别人更加徒添尴尬。
“口渴,我倒杯水喝。”沈落落故意岔开话题。
穆连笙将杯子递向嘴边,斜了沈落落一眼,“这事儿你不要掺和。一是父皇指婚,便是定数了。二是,不论出身,唐舟也不是驸马的好人选。”
“为何?”
“唐舟此人,不过十七岁。但心思却细密深沉,擅长揣摩别人,城府极深。”
“不是说,出生不好,是农户出身吗?”
“并非如此。只是他将这作为自己的身份,若真如他所说,未曾读书,出身农户,又怎能对事事有极多独到见解?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做事也是极具分寸。”
“你此次来,也是为了要见唐舟吧?”穆连笙的手来回转着茶杯,轻声问道。
“怎,怎么会?!”被识破心思无比尴尬的沈落落,干笑了两声,“我明明是为了殿下而来。”
穆连笙冷笑一声。
真是信了你。
“那唐舟见到那两位死去的女子,可说些什么了?”沈落落急忙问。
穆连笙摇头,“只说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穆连笙这话,沈落落头又垂下。
若是自己分析的没什么错的话,那问题就出现在唐舟身上了。
唐舟、六芒星、烟雨国。
沈落落忍不住,将这三个词连接在一起。
总觉得仿佛有种特别的关联。
沈落落当机立断,抬起手拍了一下桌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殿下,找人彻夜守着我画的这个圈儿。我去拜访一下唐舟,相信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太子妃着实不凡。”穆连笙起身盯着沈落落的背影,“当着本王的面,深更半夜要去找别的男人?”
“我这是为了查案!”沈落落被穆连笙说的脸红,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喊道。
“你是为了查案,还是为了给芙儿牵姻缘?”穆连笙盯着沈落落。
“我,哪有啊。”
“正巧本王让你搅和地没了困意,本王与你一起去。”
“别啊……”
“无妨,毕竟是本王手下的案子。再说,本王怎舍得太子妃一人劳碌?太子妃不是最怕黑了,本王都记得。”
他一边说,一边系着身上的衣服。
沈落落欲哭无泪的看了一眼穆连笙。
这人上辈子是什么动物的尾巴吗?
这么黏人?
她看了看穆连笙,应该还有两件衣裳要穿。
这正是天赐的逃跑时机啊!
想着,沈落落拔起脚步快速向门边跑。
刚拉开门,就听着身后的穆连笙悠悠说道:“太子妃,你我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关系。你要知道,你可是一辈子都要呆在本王身边的人。”
乍一听,好像情话。
可沈落落知道,这货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要是敢跑,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自己。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过就是想着给殿下守着门罢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酒楼。
沈落落跟在穆连笙身后,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就殿下和我吗?不带点人吗?”
“你是去探望,还是去抓人?”穆连笙上了马车,扭头看向沈落落。
沈落落撇撇嘴,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前行,马车里的两人也一路无言。
没多久就到了兰溪村里的一间小土房门外。
沈落落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遇到大事虽然也慌,但从不会失眠。
就像此刻,一边琢磨着案情,一边头靠在车上,晃晃悠悠地就进入梦乡了。
“到了。”穆连笙更是不客气的在下车之前,用手狠狠地推了一把沈落落,几乎要给她推个倒仰。
“啊?哦。”迷迷糊糊地,她也来不及介意,就抬起手擦了擦嘴,匆忙跟着下了车。
大门仿佛是没锁,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穆连笙推开门。
忽然间从门里涌来一大团白色的烟雾。
沈落落一慌转过头去看穆连笙时,他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醒醒啊!”她慌张去抓他的身体。
瞬间身子一软,全身无力,眼前一黑,人就没了知觉。
“醒醒……”
“醒醒……”
沈落落仿佛是在梦中,听到一个熟悉男子的喊声。
她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男子的脸。
男子剑眉下是一双朝露般清澈的眼,高挺的悬胆鼻下是一张微微扬起的薄唇。
男子一身墨色,脖颈处有三道血淋淋,还未愈合的抓痕。
看的沈落落,心惊肉绽。
这个人,看上去陌生又熟悉。
总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仿佛是从未相识过。
她目光在他脸上扫着,最终落在他唇瓣左下方的那颗小痣上。
“元遥?!”沈落落惊呼出声。
面前男子笑笑,“好久不见,五公主。不过,在南夏,我想你更应该叫我唐舟。”
唐、唐舟?
穆初芙喜欢的人,竟然是元遥?
元遥,烟雨国的三皇子。
他十岁左右的时候,烟雨国的使臣曾携着他探访过锦盛。
也算是沈落落的童年玩伴。
现在天下,南夏锦盛烟雨风禾,四国鼎立。
南夏一人独大,野心勃勃,总想着统一天下。
因自己过来和亲,所以南夏的瞄头又对准了烟雨国。
沈落落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