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和马车等在外面,只听夏峰抱着拳说道:“陈大人,徐大人私自回府,太子殿下很担心,夜不能寐,命我等将徐大人接回去。”
陈同非婉拒道:“这……夏统领,文吉她都睡下了。况且她回来,本官想着就不送她走了。”
天玑在一旁听了,忙开口道:“陈大人,殿下一直在等着徐大人,殿下可是很看重徐大人的。”
陈同非却一直都存着疑虑,他问道:“夏统领,天玑侍卫,正好本官也想问一下,文吉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了呢?她不是那样任性的孩子。”
天玑有些语塞,话堵在嘴中无法开口。
夏峰回道:“卑职在外宫当差,紫宸殿的事,卑职不知。”
“这……”
“陈大人,将徐大人叫出来吧,殿下真的很担心他。”
不知怎的,傍晚看到徐谨突然回来,对其他事只字未提,只说很想家,要回来,陈同非便明白事情不简单。他感觉到了,这个孩子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夏统领……”
“不行!”正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打断了陈同非。
陈同非偏过头去,看见门口散着头发,只披了一件外衣的陈挽,他的立马脸沉了下去: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陈挽大步走进来:“爹,阿谨不能跟他们走,阿谨是我们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送去别人那里。”
“此事为父自有定夺,你无需多言,快回去。深更半夜,外男面前,衣衫不整,成何体统!都快嫁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夏峰和天玑自觉地低下头回避,却听那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爹爹,一定不能让他们带走阿谨,她会死的!”
此言一出,夏峰和天玑脸色都很不好,他们有些心虚,又有些莫名,想叫冤却又无法严词反驳。不是他们害他,他却是因他们差一点死掉。
陈同非听陈挽说这种话,感到大大的不妥:“你这孩子 你说什么呢?”
“是啊,陈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挽反驳他们:“没有,总之徐谨不会再去东宫了。”
天玑看着陈同非:“陈大人,您不相信太子殿下吗?”
“那倒不是,只是那孩子说真的想家了,不如夏统领和天玑侍卫先回去,明日本官亲自同太子殿下说。”
夏峰却很坚决:“陈大人,太子殿下命令,不带徐大人回去,卑职也不用回去了。”
“殿下这是何意啊?”陈同非不解,文吉和殿下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不回不回!她都下不来床了!”陈挽很是激动,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陈同非看向陈挽,却见她眼睛都红了,那眼中带着浓浓的仇视。他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没料到会这样严重。
天玑闻言高声问道:“什么?下不来床了?严重不严重?!”
“他到底怎么样了?!”
夏峰和天玑一开口,陈同非脸色更沉了!他们问的是文吉怎样了,却不是她怎么了。看来文吉在东宫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他问陈挽:“挽挽 你说文吉怎么了?她生病了吗?”
陈挽一直瞪着夏峰和天玑,她爹扯了下她的肩膀她才转头过去,眼眶湿湿的说道:“爹爹,她受伤了。阿谨她受伤了!”
陈挽哭了起来,陈同非一听急了,立马走出正堂,派人将陈夫人叫起来,让她亲自去看徐谨的伤。
徐谨朦朦胧胧的发现卧房门被打开了,还点上了烛火,紧接着陈夫人便将她唤醒,开始解她的xiè_yī。
她本来在揉眼睛,察觉到她的动作后一下子惊醒了,忙攥紧衣襟。
“文吉听话,让我看看。”
徐谨看着房中的陈夫人、陈夫人身边的嬷嬷和陈挽,她盯住陈挽,眼中有些许责怪。
她干笑着说道:“夫人,没事,不用看了,都是皮外伤。”
“听话,快给我看看!”
“真的不用……”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陈夫人急得发了脾气。
“夫人……真的不用……”
“……这……这怎么弄得!怎么伤成这样!”
陈夫人看见徐谨那原本精致的上半身遍布伤口,顿感一道惊雷轰顶,她脚下一轻感觉要晕过去了。这还是个孩子啊,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孩子,怎么就被人砍成这样了!她脸都白了,剧烈地喘息着,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徐谨身上那些伤痕。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又是当娘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变成这样,她接受不了!
“娘……”陈挽带着哭腔去扶陈夫人。
陈夫人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问道:“这是,这是在东宫弄得?啊?是谁做的?这因为什么啊这?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在照顾太子殿下吗?你回来为什么不说?你你你你,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到底怎么伤的?说!”
房内陈夫人神情、语气十分激动,这时外面传来了徐谨熟悉的声音:
“徐大人怎么样了?让我等进去看看可好?”
“徐大人?大人起来了吗?”
竟然是夏峰和天玑?徐谨奇怪地看看外面的方向,又询问地看看陈挽,陈挽咬着唇不打算跟她解释门外那两个人,她宁愿他们没有来过。
徐谨想想,她应该让陈同非去东宫知会一声的。
“他们……”
岂料陈夫人带着火气转身走了出去。
徐谨担忧地轻唤道:“夫人,我没事……”
只听外面一阵混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