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此时只有卫权的幽缓的声音:
“监生们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依微臣看,确实不能轻饶,陛下不是还要下旨废了国子监吗?此道旨意迟迟未下便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也是陛下您最后的底线。至于他们,起码要再关上些日子,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皇权,什么叫天威,什么叫上下。”
皇帝有废掉国子监之意!徐谨心一沉,国子监不仅是她任职之所,是闫道云交给她的重任,而且赵明庭也说过国子监与寒门学子之间的联系与平衡,皇帝要废国子监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卫权,他为何如此呢?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份态度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有些焦急,嗓中涌起一股血气。
“咳咳……咳咳……噗……”
“这……”
……
“徐谨!”
“徐卿怎样?要不要传御医?”赵淳载脸色不是很好地问道。
原来众人只见地上的少年身躯攸地瘫软下去,赵明庭立即离座扶起她。
徐谨靠在他怀中看着皇帝,嘴角带着血凄然地念道:
“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文,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陛下,这是儿时微臣启蒙所读之书,岁月变迁,十几年过去,日月虽不改容颜,可微臣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徐主簿在感伤什么呢?”萧渊讽刺道。
“侯爷恕罪,下官只是想,那么多不过加冠之年的青年才俊,读了那么多年书实属不易。”
“不易就可以冒犯天颜了?”
徐谨叹了一口气道:“侯爷是不明白,读书人的那份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罔顾圣眷还谈什么赤子之心,徐主簿不妨说说,是何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