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都被那枚突然闪现的铜板弄得一愣,都道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果然不简单!这少年竟也身怀绝技!
殷侠如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指着她厉目喝到:
“在东宫竟敢如此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徐谨抿了抿嘴唇,尽管处在赵明庭的钳制下,但太子妃对她向来不喜,她不由缩到了赵明庭身后。
赵明庭注意到她的动作,挑了下眉。他手上稍稍用力,欲要把她往前送,他低声道:
“出来,适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徐谨脚下像是被那块儿玉砖牢牢黏住了一般,任凭赵明庭拽她,她就是不往前去分毫。
殷侠如冷眼看着他二人的动作,对赵明庭说道:
“殿下,他这样没有规矩,殿下还要袒护他吗?”
“他确实没有规矩,本宫不会饶过他。”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赵明庭弹了一下衣摆,淡淡地回答道:“这就是本宫的事了。”
“殿下……”
殷侠如不甘心地还要说什么,赵明庭早已没了耐心:
“本宫记得,本宫让方宴来与你说过,本宫的人,不劳你费心。今日他怎么就被带到这里了呢?”
赵明庭不高兴了,瑶池殿的人都看出来了。
“殿下不提,妾身还忘了,那日方宴来说什么以后不用妾身操劳紫宸殿的人,妾身正好问问殿下,何时操劳过?”
“你趁本宫不在时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妾身做什么了?!”
徐谨一听,这太子夫妇又是为了她吵了起来,眼角瞥过周边的宫人们,个个都不是好眼色看她,不禁有些尴尬。但太子太子妃说话,谁又插的进去呢。
这时赵明庭冷哼一声,转身拽着徐谨就走了。
天玑带着两个侍卫紧随其后,只留下瑶池殿一殿的女人面色各异。
“噼啪”!那盏椰子盅被打翻在地,绛朱走过去为殷侠如抚着背顺气……
赵明庭一路大踏步地向紫宸殿走去,徐谨与他相比力量太过悬殊,被他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就这样带到了紫宸殿。
“诶”……
赵明庭一把将她甩开,徐谨脚下用力才避免被控制不住力道被丢出去。
天权、天枢和天璇立在一旁,不知又发生了什么。
“你可真有本事,挖墙脚挖到本宫的地盘上了!”
殿内几个人闻言,脸色立时精彩起来,纷纷看向徐谨。
“小人没有觊觎殿下的女人……殿下还不相信小人吗……”
“你倒是敢!”
徐谨听这话放下心来,她摇摇头老实地说道:“小人铁定不敢。”
……
经此一遭,东宫的人都在猜测徐谨会不会就此失宠,没成想晚膳赵明庭照旧让徐谨与他一同用了,天权他们几个一看,果然无事。
用过膳后,徐谨要出去消食,赵明庭扔下一句:
“惯会惹事,真得把你放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陈同非有你这么个晚辈,也是倒霉了。”
徐谨有些无辜道:“殿下,也不能都怪小人……”
“不怪你,怪本宫。”
徐谨立马摇摇头:“小人不敢。”
赵明庭径自出了紫宸殿,咸咸地问道:“你来自民间,没听过一句话吗?”
“哈?”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噗嗤”……
天玑跟在赵明庭和徐谨后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谨气闷,转头瞪了天玑一眼,而后不情不愿地跟着赵明庭进了立政殿的书房。
不多时,便进来一个她没见过的官员,原来今夜赵明庭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五品官服,官位似乎并不算高。他跪下来行礼:
“微臣参见殿下。”
赵明庭坐在他那上好的黄花梨书案后面,摆了下手道:
“起来吧。”
“谢殿下。”
待那人站定后,赵明庭问道:
“那件事有眉目了?”
“是,殿下。东浐灞、北泾渭、西沣涝、南潏滈,单说镐京四大码头,确实有些猫腻……”
“是码头有猫腻,还是漕运和漕帮有问题?”
……
徐谨在一旁听着他二人对话,不禁陷入深思。
漕运,是利用水道、河道和海道运输公粮供给、贸易往来的、弥补旱道不足的一种重要方式,是自古以来经济运输的重要手段。
漕运商会,又称漕帮,是由朝廷张榜招纳民间人士建立、管理水运,历久年深行成的一个庞大复杂的组织。
其实她一直都很奇怪,从灯会那晚她与赵明庭遇到那个摊贩至今已过去十天了。她原以为,以赵明庭雷厉风行的性子,一定会有大动作,但却迟迟未见他出手,好像已经忘了那件事。没想到,原来他一直在派人暗中调查。
“殿下也知道,虽水运各地与码头有朝廷在旁监控,以防有人私贩盐铁,但水运粮道毕竟是漕帮在打理。长江沿线由西一路向东南,漕帮共七十二码头,一百二十八帮半,四庵六部规矩严苛,这么多年了,运河沿线一直相安无事,朝廷是很满意的。”
“嗯。”赵明庭赞同。“那你查到是从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吗?”
“前年八月。”那名官员顿了一下,又细细讲来:
“单说镐京四大码头不对劲,是从前年八月份开始的。微臣查到,许多常年在码头干苦力的壮丁全部被驱逐,严令不准靠近码头,也不许多事。”
“按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