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吓得后退了两步,她的腰一下子撞上了屋中间的桌子,整个人蓦地清醒了过来。
“你要如何才信我?”
钟期步步紧逼凑到了她面前:“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你知道的,否则我做了事儿,你回头就把我卖了,我可怎么办?”
玉夫人目光冰冷,这些年除了丈夫的爱,她几乎是顺风顺水的,还从没被人这样当面折辱过。她咬着唇冷声道:“我现在可没什么银钱能给你做个定数。”
钟期轻笑出声:“银钱就他吗是个狗屁!”他身子蓦然前倾撑在了桌面上。
玉夫人死死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她朝后头弯着身子,一截雪白的脖子从交领里露了出来。钟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那、那你想怎么样?”玉夫人声音几乎都在抖,想去推,又不敢碰他,这会儿她有些害怕,甚至后悔来见他了。
这人的真面目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把你女儿送来,陪我睡一觉,那么,我就信了你的话!”钟期咧着嘴笑。
“不可能!”玉夫人的声音蓦然尖锐起来。
外头的梁嬷嬷听见动静着急地过来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急的在外头拍打:“夫人!夫人!怎么了!”
钟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里头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他低下头:“叫她把二小姐叫来,就现在。”
玉夫人额头全是冷汗,眼珠子也有些红,她现在几乎四面楚歌走投无路,但让她卖女儿,她也做不到。
一个闺阁小姐成婚之前失了清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外头的梁嬷嬷似乎是太过担心,转身想去找僧人帮忙,玉夫人深吸了口气大声喊:“回来。”
梁嬷嬷声音一喜:“夫人!您可吓死奴婢了。”她隔着门说着话。
玉夫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冲外头的梁嬷嬷道:“你去替我准备斋饭,守住外头的院门,谁也不许进来。我到时候自会出去。”
梁嬷嬷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但应了声之后便退下了。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玉夫人松了口气。
钟期眼神发冷:“怎么?不愿意?”
“自然是愿意合作的。”玉夫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柔声道:“但我女儿成日里都在府中,若是出来,必定会惹人怀疑。”
她说着,保养得宜的皓白葇荑就攀上了他的脖子:“你瞧瞧,可还有什么法子能令你放心?”
钟期眸光深沉,径直将她压在了桌上:“夫人还真是风韵犹存。”
玉夫人娇笑一声,顺从地撑起身在他唇边一吻:“奴今日便是你的。”
她守着活寡多年,这会儿被一个年轻壮硕的男子拥在怀里,就连眼眸都泛滥着无边水色。
钟期伸手一拉,束腰便松散开来,粗粝的大掌抚摸上玉夫人光滑的背脊之时,她便已经难耐地嘤咛出声。
件件罗衣扔在了地上,青天白日,佛门庙宇,吟声与春色霎时盈满了屋中。
翌日,钟安毓刚打了一套拳,就听春杏来禀告:“小姐,听海韵园的人说了。玉夫人似乎病了。”
“病了?”钟安毓微微凝眉,昨日她去寺庙祈福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
“是。”春杏压低了声音道:“说是风寒,依奴婢看,多半是装病,您瞧瞧要不要派人去探听虚实?”
钟安毓想了想,缓缓摇头:“不必了。这不重要,她病了才好安生些。你多派两个人把海韵园盯住就好,但凡有人从那儿出去,也得回报是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另外……上寒山寺打听打听,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春杏神色一肃,点头退了下去。
小柒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噘嘴:“小姐,您近日总派遣春杏去做事儿,就没有奴婢能替你分忧的么?”
钟安毓笑着摇了摇头:“你就这么不想清闲?”
“那是自然。”小柒扬起下巴,神色里有几分骄傲:“奴婢可是最早跟着您的,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去。”
“行行行。”她抬手刮了一下小柒的鼻梁:“你去外头买些糖糕,送去宫里。”
“啊?”小柒原以为会有什么好差事给她,没想到是这……
她苦着脸道:“小姐,您还送去啊?你总买糖糕送进去,没有一次得到回应的。依我看,那位怀王殿下指不定又找着旁的小姐玩耍,已经把您给忘了。”
钟安毓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眸中有些怅然,轻启朱唇淡淡道:“那也挺好,但凡是他能过得舒乐,我也能放心些。”她抬眸微笑:“不愿地拿了银子就去了。
等办完了事儿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钟安毓也刚好做了一双鞋子拿布包好了。
小柒见她起身,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小声问:“这是要去何处?”
钟安毓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去小厨房,爹爹最喜欢盛京的糖醋烩鸭子,我记得从前我也学了几手做给他吃,可惜北境到底比不上盛京,咱们叫厨房做一份给他提过去。”
小柒一听脸上也露出了笑来:“如此甚好。”
主仆二人提着东西去书房的时候,还没走到就听着里头传来说话声。而且爹爹似乎还在发火。
钟安毓眉宇一蹙,抬手拉了小柒一把:“嘘。”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悄悄躲到了一旁的石墩旁边。这处的风景极好,灌木疏于打理,颇有些密集,正好遮掩了身形。
一柱香之后钟期从里头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