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发现,这地方若是不仔细找,必定无人能发现。
她躲在一棵树的背后冷眼瞧着,原以为她们是要商议什么针对钟府的幺蛾子,却不料,玉夫人一到跟前,钟期就笑着张开了手。
玉夫人娇笑着挤进了他怀里。
再然后,钟安毓便目瞪口呆地看见他粗暴地将人扛了起来推门走了进去。
她脸上的表情相当之精彩……
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钟期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会对玉夫人年近三十的身子有觊觎。
她有些不信,或许方才的事儿只是假象呢?或许她们在里头正商量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钟安毓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靠近了许多,终于听见了里头的声音。
淫词艳语,婉转娇啼,作为一个前世今生都没经验的小姑娘,她不负众望地脸红了。
钟安毓有些慌,后悔自己莽撞了,急着跑路的时候竟然十分没有水准地踢中了一块石头。
声音不大,可她心下却是一沉。
钟期的武功极好,他在这等时候未必能听见她刻意放轻的步子,却绝对会听见这突兀的声音。
“谁!”
好在钟安毓此刻已离灌木不远,这声音一出她便当机立断地扎了进去。
钟期气急败坏满眼杀意地开门跑了出来。他此刻正穿着衣裳,胸口零零星星都是粉色的痕迹,显然方才正渐入佳境却被人给打断了。
钟安毓毫不怀疑,但凡被他抓着了人,无论是谁,必定要留下命来。
但她一进了她草丛就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原路返回是一定会出事儿的,唯一的法子就是趁他还没追过来,从石板路跑。
没有痕迹便不容易被发现!
但缺点也很明显,若是跑得不够快那是肯定会被瞧见的!
钟安毓慌不择路地跑了半盏茶的时间,忽然瞧见前方有一处屋舍。她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就跑了进去。
钟期追到屋门口,骤然听见草丛里有声音,他眼眸一沉,面目狰狞地走了过去。
他与玉夫人偷晴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以见天日的!不管是谁,都必须死!只有死人才能彻底地闭嘴!
正当扒开草丛一拳打下去的时候,一个黑影“唰”地一声蹿了出来,越过他的身影就朝着远处房舍跑去。
钟期一愣,回头看时候,目光所及的是一只黑色的猫,这猫身形颇大,此刻正回头好奇地看他。
钟期收了手站直了身子,他长吁了口气:“什么啊,竟是猫?”
这寒山寺宝刹里头轻易不会圈养宠物,方才那“人”靠近的时候他也没听见声音,这是寻常人根本做不到的。
可要是那“人”是猫,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钟期暗自庆幸的时候也有些埋怨自己太过谨慎了。
等他离开之后,那猫咪轻巧地跳上栏杆,大喇喇地从半开的窗户缝里钻了进去。
而此刻的钟安毓正在屋子里面,这处地方分外大,装饰也是古朴典雅,周遭的多宝阁里放满了珍奇古玩,而另一侧则是一个高大的书柜。
钟安毓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未曾收拢的字画,抬手沾了沾,墨迹半干,显然这屋子里应该是有人的?
她皱了皱眉头转身想走,可想起钟期此刻说不准就在外头等着……
没有匕首也没有刀,出去一定是个死!
钟安毓定了定神,侧耳细听的时候,发现里屋似有潺潺水声?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同主人家打招呼的时候,一只猫咪从一旁跳了下来,吓了她一跳。
“进来吧。”里头一个声音说道。
钟安毓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懒洋洋的猫,有些不确定是在叫猫还是发现了自己而叫她进去。
她想了想,提着裙摆就走了进去。
里头满是水气,氤氲的露天池子旁边儿放了一套衣裳。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下意识地抬头,就瞧见一个男子光洁的后背。
他似是正要起身,完美的蝴蝶骨,劲瘦的窄腰,如玉的皮肤……
钟安毓脑子里顿时就想到了方才在钟期屋外听见的喘息和低吟,霎时一股热血涌上了脑门!
她血红着脸用最快的速度转过了身子,钟安毓完全相信,但凡迟了一秒,鼻血估摸着就喷出来了……
“……”
“对、对不起。”钟安毓抬着下巴,她怕低下脑袋鼻子里会淌血,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知道你在沐浴,而且、而且是你叫我进来的……”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注意到此人的声音分外耳熟。
“……在下方才是在唤猫。”声音出现的时候,已是到了耳边。
钟安毓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岔了,只觉得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薄怒。
她仔细一想也对,好好地洗个澡却被个女子看光了身子,虽说只是背,但到底是有碍清白……
钟安毓皱了皱眉头,思忖着他应该已经穿好了衣裳,转脸一瞧,少年不但穿好了衣裳,连幕篱都戴好了……
“淮安公子???”
“嗯。”他的声音很轻,也没看她,怀里抱着猫缓步朝着外头去。
她脑子有些懵了,看了一圈儿这温泉,连忙抬脚追着他出去了。
“我、我可以解释!其实我当真不知道这里的是你!”
淮安公子落了坐,目光似乎在盯着她瞧,声音里带着讥诮和怒意:“这么说,若换了旁人,钟小姐便能看得心安理得?”
钟安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