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安看着她眼底的惊诧与迷茫,轻笑了一声,继续追问:“你只说旁人喜欢他,那你呢?你可喜欢?”
钟安毓随着他靠近下意识地朝后头缩,他温热的呼吸似乎轻轻吹动了面前的幕篱,没来由地叫她红了脸颊。
“你……关你什么事!?”她慌乱地站起身退后了两步,任谁都能瞧出她眼里的戒备。
淮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浅笑着道:“话是你问的,答与不答却在我,如今我已经回过了你。时辰不早,钟姑娘可自去。”
钟安毓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还能同他说什么,一转身走到门口,到底是回眸问了:“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话?”
淮安公子右手虚握支着下巴,声音一如午后的日光,却偏偏带了几许轻佻:“兴许是因着你我的关系?”
“毕竟是看过了身子的……”
“砰——”关门的声音又大又突兀,钟安毓的慌乱从门外传来。
“这、这是个意外,本小姐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公子也不需忧心您的清白!”
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了外头。
淮安公子歪了歪头,轻声呢喃:“真真是个薄情的,看了身子就想赖么?”
“喵呜——”他微微侧目,猫儿在窗旁的阳光里伸了个懒腰。
“做得不错呢。”
……
钟安毓回去的时候,小柒和春杏都乖乖地待在院落里头。
“小姐,您这是去了何处,这么许久?”小柒虽看她回来了放松了些许,但到底是担心的。
可方才发生的事情钟安毓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她掩饰地咳嗽了一下:“是去拜访个朋友,如今要说的都说完了,该回去了。”
小柒和春杏虽好奇,但自家主子既然没有直接说,那必定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了,她们自然也不能再问。
几个人收拾收拾,谨慎地从山的另一边离去了。
等回了府门之后足足两个时辰,玉夫人的马车才缓缓而归。
春杏说起此事的时候,小柒撇了撇嘴:“要我说啊,玉夫人嘴里讲得漂亮,是为着钟府祈福,谁知道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她笑里发冷地冲外头努努嘴。
“瞧瞧,她可是初一十五都去上香的,咱们小姐难得去一场,同一个寺庙竟然还没碰上。”
春杏没小柒胆子那么大,她瞅了一眼自家主子淡漠的表情,连忙拿胳膊肘拐了拐她。小柒就住了嘴。
钟安毓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不过方才小柒和春杏的动作她也是注意到了的,便勾唇一笑:“我们去佛寺的事儿,原就觉着没必要宣扬,现如今,你们俩都给我守口如瓶。”
她神色认真,算是下了死命令了。
春杏和小柒都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那玉夫人必定是有什么事儿的!两人闻言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躬身领命。
钟安毓想了一夜,第二天脸上有些憔悴。
小柒替她梳妆的时候分外担心:“小姐,您睡不着,可是因为之前在佛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钟安毓看着铜镜里昏黄的容颜,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又岂会因着旁人三言两语而失落?”
小柒心下一惊:“有人……同您说了什么话?”
“不重要。”她不想说,只是摸了摸光滑如玉的脸颊:“大抵还是我心里不甘罢了。”
原只想着为了护持家族,便将自己嫁了。
可如今想起淮安公子的话,又想到那日爹爹所言。
她微微侧目,视线落在了那个红衣娃娃上头。慕容煜送了她那么多东西,可放在她桌上,留在她心间的却是这娃娃,这海棠,这杏花。
他总觉着自己喜欢,便挑了送她,却从没有去想过她喜欢不喜欢。
一如自己总觉着是为了钟家好,而接纳了这桩婚事,爹爹却说钟家不需要……
“我在思量,若当真嫁了,岂不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慕容公子一生?”
“小姐,您在说些什么呀。”小柒的想法到底是寻常人,只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姐您龙章凤姿,值得最好的郎君。”
她一面笑,一面替她将一支漂亮繁复的珠钗斜斜插了。
太过素淡的妆容得了浓墨重彩之笔,便忽然显得端方起来。
钟安毓瞧着,却是不喜,她从来素淡简单,不过是回了盛京,才开始学着大家闺秀那么打扮。想讨好庶母,讨好姐妹,讨好祖母甚至其他的名媛。
可山里的玫瑰被罢了刺,便不伦不类很快枯萎。
“小姐,慕容家虽没下聘,也暂时没能详谈,但奴婢琢磨着,将军既然应承了您,那绝对能妥帖的,您只消好好备嫁便是。”小柒指着钟安毓头上插着的孔雀珠钗说:“这个,是盛京城最时兴的款式,您前两天吩咐买的,还挺好看的。”
钟安毓又看了几眼,心下却越发不喜,干脆伸手将它抽了下来,抬手就塞进了小柒掌心:“你觉着漂亮,那我便赏给你了。”
小柒一惊,连忙推脱:“别啊小姐,奴婢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要您的东西。”
钟安毓也不松手,目光在妆奁盒子里梭巡,最后挑了一枚简单的白玉簪子:“我倒觉着这玉簪不错,既简单又大方。”
她摸了摸簪子尖端:“最最要紧的是,危急关头也能当个不错的武器。”金和银都太软,倒是玉石实用多了。
小柒无语地看看她挑选的玉簪,又瞥了一眼她裙子下绑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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