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安毓听说,钟天涯让人打了玉夫人两个时辰,直到玉夫人只剩一口气了,才勉强放过了她。
听到玉夫人的消息的时候,钟安毓正面朝下趴在她院子里的一个贵妃榻上晒太阳。
得知玉夫人还没有死,她失望的叹了口气:“怎么不把人打死啊?”
钟天涯和越子钦一起从她院子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越子钦好笑的摇了摇头,在钟安毓看不到的角度里,对她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钟天涯看了看钟安毓,又看了看越子钦,尴尬的低咳了两声。
“爹爹?”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钟安毓才发现钟天涯和越子钦来了。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赶紧让段嬷嬷扶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趴着吧。”看到她这个动作,越子钦赶紧快走了几步,将钟安毓按回了贵妃榻上。
钟安毓的脸不受控制的变红了,有点不满的瞪着越子钦道:“怀王殿下,你是外男,也是贵客,你在这里,我趴在椅子上背对着你,太唐突了。”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用太讲究礼数。”越子钦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把钟安毓的抱怨放在眼中。
于是,钟安毓的脸更红了。
她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道:“话又说回来了,怀王殿下,你怎么又来将军府了?”
“来看你的啊。”越子钦冲钟安毓眨了眨眼睛,轻笑道:“你都受伤了,我除了给你请太医外,就没有别的表示了,父皇嫌弃我木讷,早朝结束后,特意吩咐我,让我跟钟将军一起回将军府,替他老人家来看望你。”
呵呵,他觉得她会相信他的话吗?
钟安毓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越子钦了,偏头朝钟天涯看了过去:“对了,账本的事情,爹爹准备如何处理?”
虽然钟天涯已经惩罚过玉夫人了,但账本上的东西牵扯甚广,光处置一个玉夫人,不足以平事。
所以,为了不让那个账本成为毁掉将军府的导火索,钟天涯一定还有再做别的安排。
“我……”钟天涯张了张口,想跟钟安毓说点什么,但是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想起来,越子钦还在旁边,于是,他又把嘴巴闭上了。
越子钦注意到钟天涯的小动作了,他意欲不明的轻笑了两声,淡淡道:“钟将军不愿意在学生面前提账本,可是担心学生知道的太多,对将军府不利?将军啊,你莫不是忘了,你手里那账本,是学生派人送给安毓的。若学生真要对将军府做点什么,你确定账本能到你手上?”
这……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
钟天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请怀王殿下莫要生气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行了。”钟安毓揉着眉心叹了口气,低声道:“说正经事吧。”
“好。”钟天涯点头,抿着嘴道:“我准备直接把账本交给皇上,跟皇上请罪,不管皇上怎么处罚我,我都能承受!自己家人造的孽,我必须承担。”
“钟将军果真刚直,可是……收受贿赂的事情是你府上的玉夫人犯的错,你自己提她受罪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安毓也牵扯其中?”听到钟天涯这话,钟安毓还没有开口说什么,越子钦的眼神就刷的一下变冷了。
钟天涯怔住,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是他太想当然了,将账本交给皇上,是能让他无愧于天地,但如此一来,将军府名声势必受损,日后钟安毓在京城,还怎么做人?
“那依照怀王殿下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处理账本?”纠结了好久,钟天涯还是抬眸朝越子钦看了过去。
依照他对越子钦的了解,他心中若是没有计较,根本就不会让他和钟安毓知道账本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听到他的话,越子钦就笑出了声音:“不瞒钟将军你说,学生今日来将军府,就是来劝你和安毓不要轻举妄动的!账本的事情,交给我,十天之内,必有人替将军府被黑锅。”
真的假的?
听到越子钦这话,别说钟天涯了,连懒洋洋的趴在椅子上的钟安毓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都很想让越子钦把他的计划说出来,但越子钦却故意卖了个关子,闭嘴不言了。
越子钦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给钟天涯行了个拱手礼:“将军在家照顾好安毓吧,安毓身上有伤,学生不希望不干不净的人,来打扰她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开了。
钟天涯没想到他竟然会走的这么干脆,一脸迷茫的朝钟安毓看了过去:“怀王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
钟安毓挑了挑眉毛,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越子钦的手段,钟天涯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如今越子钦智力已经恢复了,他说他能解决账本的问题,就一定能解决。
只是,如此一来,她就欠越子钦一个人情了,不知道之后,她要怎么报答他。
心里这样想着,钟安毓的表情就变得沉重了许多。
越子钦的动作很快,他跟钟天涯和钟安毓说,他需要十天才能解决账本的问题,实际上他只花了三天,就解决了。
而他为将军府找的那个背黑锅的人也很有趣!
越子钦这次算计的人,竟然是太子!
哦,不对,准确来说,还要加上一个人,毅王越子宁!
越子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