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钟安毓手里捏着一封信,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陈建跟着钟安毓的时间也不短了,但他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阴暗的表情。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后,才小心翼翼的朝钟安毓走了过去:“小姐,长公主府那边又派人来催了,还是问彩礼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钟安毓收回自己的视线,将钟天涯写的那封绝义信交给了陈建:“你拿着这个去长公主府,告诉安靖长公主,我父亲已经把钟期逐出将军府了,将军府没有义务为钟期出彩礼!她想让芳郡主风光大嫁,就去找钟期本人要彩礼。”
“好的。”陈建将钟安毓给她的东西收好,转头就想走。
“等一下。”钟安毓叫住他,皱着眉头道:“钟期现在还住在你给他安排的那个别院里面吗?”
“是的。”陈建轻轻地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又小声道:“玉夫人这几天还是……”
“别跟我提她。”钟安毓现在听到玉夫人和钟期的事情就烦躁,她冷着脸打断了陈建的话,沉声道:“行了,你去长公主府吧!我去别院一趟。”
她要去见钟期?
为什么啊?陈建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了钟安毓一眼。
但钟安毓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想法,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连段嬷嬷她们都没有带。
陈建苦笑了两声,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先去长公主府。
钟安毓出了将军府,就径直朝钟期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她进门的时候,钟期正在院子里面练剑,心情似乎还不错。
嗯,他是应该开心!
去安靖长公主府上走了一遭,他虽然没有得到她,但他得到了芳郡主啊。
芳郡主母女两个深受皇上宠爱,能娶芳郡主,他钟期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钟安毓轻嗤了一声,在地上随便捡了个石头,将内力灌注在石头上,狠狠地朝钟期砸了过去。
其实钟安毓一进门,钟期就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想到钟安毓会对自己出手,所以等石头飞近了,他才慌慌张张的用剑去挡。
钟安毓武功不差,她的全力一击,岂是那么好挡的?
钟期勉强拍开了钟安毓扔过去的石头,自己也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废物。”钟安毓嫌弃的扫了钟期一眼,淡淡道:“连我的攻击都处理不了,你也配我爹爹的义子?难怪我爹爹要将你逐出将军府。”
“你说什么?”钟期刚站稳就听到了钟安毓的话,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义父要把我逐出将军府?”
“不是要,是已经逐出将军府了。”钟安毓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厉声道:“钟期,我爹爹已经给你写了断义信了,现在陈建带着那封信去长公主府了,晚些时候我会让他把信送到你手上。”
断义信?!
钟天涯竟然这么绝情?
钟期捂着胸口猛喘了几口粗气,眼底写满了惊恐。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勉强冷静下来,又愤怒又惊慌的质问钟安毓:“是你让义父这么做的是不是?钟安毓,你疯了?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恭喜你,答对了。”钟安毓耸了耸肩,笑眯眯的给了钟期最后一击:“哦,对了,既然如今你已经不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了,那你就不需要一个人住将军府的别院,用将军府的下人了!”
“钟期,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收拾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三天后你还在这里,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会让人把你赶出去的。”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管钟期是什么反应了,直接转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后,她听到钟期在她身后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钟安毓耸了耸肩,畅快的笑了。
将军府跟钟期断绝关系的事情,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盛京。
绝大多数的盛京百姓,都是理解并且支持将军府的做法的,钟期这种败类,留在将军府,只会让将军府蒙羞,他根本不配做钟将军的义子。
只有少数人不认同将军府的所作所为。
安靖长公主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钟安毓让陈建带着钟天涯的断义信去找安靖长公主的第二天,安靖长公主就又到将军府来了。
这一次,她对钟安毓的态度比上一次还要差,一看到钟安毓,她就抬手抓住了她的衣服领子:“钟安毓,你太过分了!我女儿马上就要跟钟期成婚了,你们将军府现在把钟期逐出将军府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不想管我女儿?”
“那不然呢?”钟安毓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跟安靖长公主对视:“芳郡主和钟期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长公主你还要将军府出钱,让他们两个风风光光的成婚,你觉得可能吗?”
“你……”安靖长公主怨毒的瞪了钟安毓一眼,压低了声音威胁她道:“钟期和我女儿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你这样对待钟期,不怕我去找皇上告状吗?”
“你觉得皇上不知道我把钟期逐出将军府了吗?”钟安毓掰开安靖长公主放在她衣服领子上的手,笑呵呵的告诉她:“皇上什么都知道,他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将军府呢。”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哦!皇上不表态,就代表他是认同我爹爹和我的做法的!安靖长公主,你认命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