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宁跟钟安敏谋划好以后,便立刻动身去了宫里,这件事情越早处理越好,若是晚了,只怕会有变故。
越子宁以商议兵部之事进宫,刚进御书房就感觉到气氛很紧张,想来钟家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越子宁心下一喜,顿时觉得果然是如有神助。
“子宁在门口作甚?怎么还不进来?”皇帝说完,越子钦才急忙走进了御书房。
“回禀父皇,刚才儿臣只是在想中秋夜宴献给父皇的礼物有没有备好,一时间走神了。”越子宁刚站定身,这才发现越子钦也在御书房,想来钟家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一次钟家兵士无召入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即使是越子钦想要为了钟安毓辩解,只怕也有心无力了。
“子宁,朕正好有事要问你。”皇帝对着越子宁一招手,示意越子宁坐下答话,“中秋夜宴之后,朕准备为子钦赐婚,你觉得如何?”
皇帝突然询问越子钦的婚事,越子宁只当是皇帝对钟安毓已经有了不满,但是碍着钟天涯现在还在边疆统兵作战,不好直接太下了钟安毓的面子,让自己来找个借口,这才这样问自己。
“父皇,儿臣并不看好这段婚事。”越子宁话音刚落,越子钦的脸色便有些微秒的变化,只是如今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跟越子宁的身上,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皇帝见越子宁这样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神怪异的打量了一眼越子宁,然后继续问道,“怎么之前没听你这样说过,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不看好?”
越子宁看了一眼越子钦,只见越子钦只是站在一旁,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只觉得现在越子钦不过是强作镇定,心里指定已经失了分寸。
“父皇,之前儿臣不说,是觉得子钦身体刚刚恢复,又一心扑在钟大小姐身上,如果贸然阻拦,生怕子钦受不住刺激再像从前那般,这才没敢开口劝阻。”
越子宁虽然话语间仿佛全都是为着越子钦着想,但是却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皇帝,越子钦之前也不过就是个傻子,以后也未必会一直清醒,若是如此,难道他还会适合东宫之位吗?
“你倒是有心了。”皇帝手上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越子宁叹道,鹰隼般的眼神里却不知道在思虑着些什么。
“父皇,如今子钦身体日渐好转,想来没有复发的可能,儿臣作为兄长,又怎能继续看着手足兄弟深陷泥淖而不相劝呢?”
越子宁说着,还一脸关切的看向了越子钦,“子钦,你也不要怪我坏了你的姻缘,只是这钟家大小姐,绝非你的良配。”
“我倒是不知,皇兄竟然这么关心我。”越子钦看着演戏上瘾的越子宁,不咸不淡的说道,眼神里似乎还在说,我就看你还能怎么编。
越子宁只当越子钦是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于是继续说道,“父皇,子钦从小体弱,有没有什么功夫底子,若是娶个大家闺秀,倒也可以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但是那钟家大小姐谁人不知,是个战场里冲杀出来的活阎王,如果子钦跟她成婚,难保不是羊入虎口。”
“父皇也知道,我的妾室是钟大小姐的庶妹,性子也是温婉和善的,在钟家虽有祖母庇佑,却也总是被欺负打骂,听说钟大小姐对手下的下人更是苛责,难道这样的女子,父皇放心让她嫁进皇家吗?”
“皇兄对钟家的事还真是了解啊。”越子钦是不是语气怪怪的冒出一句话,皇帝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怪异几分,越子宁虽然看不出来是为了什么,但也是发觉了皇帝此刻心情很是不好。
“我的妾室是钟家庶女,自然知道的多些。”越子宁想了想自己进来以后的措辞并无错漏,想来皇帝生气还是因为钟家军无召回京一事。
“即是庶女,那想来跟钟大小姐并没有日日在一起,怎么还对钟大小姐打骂仆人的事情那么了解?”越子钦显然不乐意钟安毓被人泼上一点污水,一脸不相信的跟越子宁争论。
“子钦,为兄知道你心仪钟大小姐,但是你这般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事实,岂是明智之举?打骂仆人这种事必然是次数多了,大家都见过,或者仆役心有怨气说了一嘴被人听到都有可能,难不成我还冤枉了她?”
“皇兄怎么知道你那妾室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不过就是个妾室,还是个品行不端的妾室,信口雌黄的事情只怕也是信手拈来。”越子钦向来温润的性子,此刻倒是攻击力极强,竟气的越子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是好。
“你那么处处维护钟家小姐,你到底是舍不得钟家的那个大小姐,还是舍不得钟家背后的助力?”越子宁话一开口,皇帝脸色就沉了下来,皇子结交军中将领是大忌,越子宁此举无异于再说越子钦狼子野心,想要谋朝篡位。
“皇兄这样说我,自己不也是处处维护你那府里的妾室,难不成你那妾室不是钟家的小姐,这样说来,皇兄难道是惦记钟家大小姐出了事,好借着庶女来接近大将军吗?”
越子钦两人越说火药味越重,却也是戳破了越子宁的意图。
“你胡说什么?”越子宁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都给朕闭嘴。”坐在一旁的皇帝突然发话,两个人却还剑拔弩张,谁都不肯让步。
“朕让你来是好好说话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皇帝显然被两个人气的不轻,双手用力的拍了几下桌子,一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