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你也不敢说谎。”钟安毓长眉一挑,从腰间的荷包里又掏出来一颗小丸子,塞入了丫鬟的口中。
丫鬟一想着她刚才还喂自己吃了毒药,哪里敢吃她的东西,下意识便要吐出去。
钟安毓忙道:“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给我咽下去!”
喉咙咕噜一下,那药丸便被她咽了下去,可她还是后怕的看着钟安毓,却被她的目光刺激得更加恐惧了。
眼前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贵门小姐,像是随时能咬断人脖子的蛇,又像是一朵美丽的曼陀罗。
丫鬟也是见识过一些事情的,也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什么好人,可像钟安毓这样的,虽不是什么恶人,可一旦认真了,便能让人恐惧万分。
“你放心,这回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能压制毒性的好东西,你若是乖巧,我自然会给你解毒的。”
什么?!
这位钟家大小姐是要用这毒药来杀自己,还是压制自己?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她真的不想这个样子……
“你想要做什么,你给解药给我好不好,我不是想要害你,我真的是无辜的!”她的话音已经有些哭腔了,眼睛里早就充满了泪水。
钟安毓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事情到了这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钟老夫人她现在是不用害怕的,钟安敏的事情还没定论,越子宁也是潜在的危险,莲夫人这里又冒头了……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啊。
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了去,自己出事是万万不该的,父亲不能被连累,还有越子钦也不能被牵连。
她本以为只是钟安敏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好像被卷进来了。
看着她目光沉如古井,一点波澜也没有,丫鬟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气氛一点点冷下去,阳光细碎的撒入屋中,有灰尘被染成金灿灿的颜色,一点点在空中旋动。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惊醒了钟安毓,她猛地抬起了头,眼底是一片如水的月光,冰凉而又清雅。
“小姐?”那道轻而细的声音是小柒的。
钟安毓立即将布条塞回了那丫鬟的嘴中,转身就打开了门又关上了。
这里本没什么人,可她还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之后才看向了小柒:“怎么了,可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小柒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崇拜似的道:“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奴婢过去的时候,莲夫人那里也是乱糟糟的,她还在训斥下人呢,奴婢是个眼生的,又刻意隐藏着,没人注意到奴婢的。奴婢听见她让人去找一个叫湘竹的,神色很是慌张,差了一堆人出去。”
说着,她就看了看房门:“这应该就是了吧?”
钟安毓可没功夫说闲话,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小柒便又道:“莲夫人后来就去了屋子里,奴婢悄悄绕到了屋后,正听见她和贴身侍女商量着什么,说是害怕东窗事发,要对二小姐下手呢,更仔细的倒是没听清楚……
对了!奴婢还听见了她们提到了小姐的名字,好像对您颇有怨言,似乎是与毅王有关系?”
要对钟安敏下手?
还提到了自己,毅王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只是从前有些误会罢了,现在更是对家,哪里还有什么可能?
难道这位莲夫人是因为误会了她和毅王有些什么,还是觉得她是钟家的人才要一起对付?
种种疑惑萦绕在她的心头,聪明机灵如她竟然也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了。
到底还是源于不了解,若是她清楚这个莲夫人,只怕就不会如此头疼了。
略微思忖之后,钟安毓才低声道:“如今钟安敏大难临头,恐怕老夫人便是重点在她,一会子也不会轻易放开我去,我倒是能在这里多待些时辰,盼着能查到些什么才好,总不能够这样稀里糊涂的让人给害了去。”
这回若是逃过,谁知道还不会有下回,人的心思可是最为难测的。
钟安敏便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了,若是她能,只怕是恨不得天天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小柒有些似懂非懂的模样:“奴婢虽没小姐想的多,但是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会一直帮着小姐的。”
而后她又愤愤道:“这个莲夫人也真是奇怪,我们小姐又没招惹她,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唯有女子……小人?”
“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钟安毓笑着道,“你呀,虽有长进,可记忆却不精,但是你已经很好了,我也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平安最好。”
小柒是她很看重的人,是比钟安敏这个所谓的姐妹还要像自己的妹妹的。
这些天以来,小姐总是喜欢说这些话,小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可从不知道自己也能被人如此重视。
不过片刻,钟安毓心里便有了些打算,转了话题道:“小柒,你先去钟安敏那里盯着,有什么动静的话就尽快通知我,我还得办件事情才行。”
“可是……”小柒有些犹豫,若是在自家,她肯定是不会多嘴的。
钟安毓又安抚她:“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是多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出事的,你看好了那边,我也才能更安心。”
“那好吧,奴婢都听小姐的就是了。”
小柒才转身离开,钟安毓便又进了屋子。
丫鬟,莲夫人身边失踪的湘竹,听见了外头有说话的声音,却什么也听不清楚,一看她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