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柒犹豫道,“奴婢虽然知道毅王的一星半点,可到底是在人家府上,这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他既然做得这样惹眼,便是为着照拂钟安敏的姐姐也是不应当的,我可不想与他沾染上什么关系,就是刻意避险了也没什么妨碍的,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些。”
小柒嗫嚅道:“只是小姐聪慧,奴婢难免也要多思了,虽总归是不及小姐的,可若是真笨,那可是要拖小姐后腿的了。”
而那些药材送到齐大夫的手中之后,钟老夫人最是觉着奇怪的人了,可到底是没有多想,觉着这样的越子宁才像是钟家的女婿。
倒是钟安敏身边的碧云也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还又生了气。
若不是钟老夫人劝着,只怕是又要着急上火,影响身子了。
莲夫人处自是洋洋得意,自觉计谋已经奏效了,又是传唤了湘竹来,仔细的询问了一番,笑着给了赏赐,又让人时刻注意着钟安毓处的动静。
钟安毓明面上是病了,就更不好走动了,却还是习惯了军里的生活,日常总要锻炼身体的。
没了钟老夫人的束缚,她只在近遭的园子里行走,也顺便看看花草树木什么的,虽心里不自在,可到底是爽快几分了。
那日午后,闻说钟安敏的身子有了不小的起色,钟安毓在一番纠结之后,还是让人悄悄地将血迷草一事在不经意间露了痕迹。
她虽然是不想救钟安敏的,可想这若是她这出了事情的话,只怕是莲夫人就要忙不过来了,钟安毓反而能因此得闲。
那孩子好歹是无辜的,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钟安毓其实是很重人命的,她不想害了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而且钟安敏若是与她井水不犯河水,那么那些过往云烟,她也可以闭口不谈,相安无事才是她喜欢的。
眼看着钟安敏那里又有了欢声笑语,钟安毓便出门去看花了,不得不说,这毅王府的景致是极好的,颇有种北方大气和江南秀丽相结合的美感,别具一格的设计本就出彩,还种了好些珍贵的花草,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小柒没有跟着钟安毓,而是得了差事。
一路顺着湖面上的九曲回廊行走,水中锦鲤娇憨可爱,迎面风拂人面,待着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一下子便没了那么多的思绪,仿若人瞬间放空,轻飘飘地如入云端,钟安毓倒是念着越子钦来了,听说北安郡和青州一片都不太安宁,她没机会去打听,却怕越子钦被搅和得也不安宁。
昨夜的信中她便忍不住多说了好些,看似平淡的语句之中,实则全是她对他的挂怀和思念之情。
也不知道越子钦能不能看出来,若是能的话……一想到这里,钟安毓的脸便红了,绯色如桃云为她增添了一抹娇丽妩媚的风情。
不只是脸上发烫,就连心头也是滚烫一片,还仿若有这么东西在不断的汹涌着,一点点浮现出越子钦的面容来。
可是这样的遐思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小姐!”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钟安毓一跳。
这声音还格外的熟悉,只是这回的声音带着的居然还有隐约的喜悦,以至于钟安毓可以想象到那人的神情该是有几分愉悦的。
钟安毓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往前走去,一步一步极为稳定,她假装没听见继续走,只盼着那人能够识趣儿的自己走开。
可是总有天不遂人愿的时候。
那人看着她走,反而急了,又是呼了一声,比之前还要大声。
这回钟安毓只能停下来了,然后机械地转过头去,不咸不淡地说道:“原来是毅王殿下,臣女真是失礼了。”随便行了个常礼,可却连看他的脸都没看。
越子宁趁着这点时间便走到了她跟前来,盯着她看:“本王叫了你好几声来着,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倒是叫我追了你好一截儿。”
可很快,越子宁就注意到了钟安毓脸上的红晕,那样娇媚的颜色是他从未在钟安毓脸上看见过的。
这……他看呆住了。
钟安毓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淡淡道:“不知道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语说完,竟然久久没人回答。
这时候钟安毓才没忍住抬了眼皮瞄了越子宁一眼,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发愣,那神色真是有些古怪。
“殿下?”钟安毓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看,便又唤了一声。
越子宁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正巧遇见了你,想与你说几句闲话罢了。”
钟安毓很想说她不想,直接道:“我这身子还没好,正要回去歇着,殿下若是得了空闲,不如多去看看钟姨娘,她是个双身子的人,如今这情况,合该殿下多关心呵护才是。”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越子宁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脸的不在意:“钟姨娘那里自然是有旁人看着的,本王虽然有心关怀,可见了总是伤心,倒是不如不见。”
典型的渣男语录。
这人是你的妾室,孩子也是你的种,出了事情,你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不想关怀,还美其名曰自己伤心。
钟安毓想着,若是来日她真和越子钦成婚了,若是越子钦也这样的话,那么她肯定不会同意婚事的了。
可越子钦到底不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钟安毓也很清楚,否则就不会前世今生两次都将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