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
钟安毓尴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要去推开慕容煜,可两只手就像是被石化了似的……
慕容煜终于松开了一些,盯着她的脸看:“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若是出事了,我可就没脸独活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慕容煜,你冷静一些。”钟安毓的语气有些生硬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钟安毓已经不愿意再继续叫慕容煜的表字了。
从前不想叫名是怕太亲近,不叫全名是怕不礼貌,现在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妥之处,便连表字也不敢轻易呼唤了,唯有这慕容煜三个才足够的划分界限,让人清醒。
而慕容煜听见她这么冷冷的叫自己的名字,其实钟安毓的语气除了生硬一些并无其他的情绪,只是落在他的耳朵里边显得有些冷漠了。
“我……”慕容煜才惊觉自己做出了如此不妥的举动,连忙将钟安毓给松开了,自己往后退的时候,伤口忽然的刺疼让他一时腿软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钟安毓的身子忽然一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让她有些发晕。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慕容煜已经自己爬了起来,还朝着她笑:“对不起,都是我太莽撞了,我这个人啊,就是比较的随性,做事都是凭借喜恶,从来不会想那么多的,我真的只是一时激动才抱了你,并没有别的意思,若是唤作别人也是一样的,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你肯定是怪我了,我就是关心则乱,既然我们是朋友,如今又同生死共患难了……你要是因为这事情就误会我,怪罪我的话,那我也认了,我现在就离你远远地,绝对不再接近了你了……”
慕容煜说着说着就伤感弥漫了,眼底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的,那模样就像是受了伤的小狗狗一样。
这让钟安毓一下子便想起来了痴傻时候的越子钦,也是这样的小孩子模样。
看他说得如此诚恳,钟安毓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慕容煜这样性子的人的确是不讲究的,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深沉心思的吧?
终是不忍心继续伤害他,钟安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不太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我们毕竟只是朋友而已,总部能太过亲近了。”
慕容煜显得有些落寞,但嘴角却有一抹浅笑:“是啊,只是朋友而已,可我却在决定和你做朋友那一刻便觉得你该是我的挚友了,挚友之间的小事也可以是大事。我就是太紧张了些,如今听你此言,便知道不过朋友而已,你便是要疏远我了?”
如此神态,宛如随时要破碎的美丽,让人连目光也不敢轻易落下,放开。
他竟然要将自己当做挚友?
钟安毓觉着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和触动,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会如此重要,他是真的放下了吗?她不由得又问了自己一句。
若是没有,她便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和慕容煜纠缠下去的,为了自己,为了越子钦,还有为了他。
可若真的只是想化爱情为友谊,那也不是不行,多个朋友也总比要多个敌人要强得多。
而且若是慕容煜真的愿意放下的话,那么这样对他的伤害也会小上很多,钟安毓肯定是择优而选了。
钟安毓敢肯定,自己对慕容煜是绝对没有什么心思的,她有越子钦一个就足够了,旁的男子对她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
沉默了片刻,钟安毓才缓缓道:“不是,我不是说要疏远,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便是朋友也不好太过亲近,你也知道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有诸多不公平的。”
一男一女,便只是朋友也容易引起不少的误会。
慕容煜算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心中有些惊讶:“便只是如此么?你担心的是这个?”
其实还有别的担心,但钟安毓不好将话说得太直白了,只希望他能明白,所以摇摇头又点点头,就是不开口直说。
只看她这个态度,并不愚蠢的慕容煜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我之后会注意分寸的,只是朋友而已,我又怎么会让你为难呢!”
慕容煜说得极为轻松,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许久,这气氛尴尬得都要让人觉得呼吸有些苦难了。
钟安毓才忍不住开了口:“你伤口感觉怎么样了?”
慕容煜回答得飞快,神采飞扬的说道:“我的伤口本就不要紧,有你的草药治疗着,如今已经感觉好多了,这一夜可不是白休息的。”
说着他就走了几步,但他却在行动时悄悄用衣摆挡住了伤处,因为刚刚他在发疯似的寻找钟安毓的时候,伤口其实就已经裂开了,那血迹渗透的感觉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可是为了不让钟安毓担心,他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友谊也已经出现了裂痕,他想要补救,不想继续让她多思多想了。
看他气色却是比昨夜好多了,钟安毓便稍微放心了一些,接着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尽快找到地方落脚,处理好你的伤口,再雇佣新的马车赶去北安郡。”
慕容煜点点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是路上撑不住了,就一定要和我说。”钟安毓瞥了他的腿一眼。
“嗯,我有分寸的。”慕容煜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