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情还真是大有古怪啊……
如今钟安毓势单力薄的,也没办法去探查个究竟,而想必越子钦定然是比她要有数的,就算是疑惑也便不再纠结,只想着好好去完成越子钦交代给自己的事情——找到程建。
没来过北安郡的钟安毓一边回想着越子钦给自己的信息,一边便摸索着往城东走了。
没有意外的话,程建的居所便是在城东桂花巷左手边第二栋的小院子。
问清楚了路之后,钟安毓便很快到了桂花巷。
此处地界比起城中稍显偏僻了些,但胜在幽静别致,也是有不少人在此处定局,多为一些好静的,或是寻常富户,一路走去几乎见不着什么人。
钟安毓很快便寻到了那处程建的宅邸,只是大门紧闭,里头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为着谨慎起见,钟安毓并未直接去敲门,而是观望了一会儿才从侧门去看,但是仍未有动静。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可钟安毓还是选择了翻墙进去,进入宅院之后,她四处看了一圈,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
人去楼空,有些意思。
从来路上,钟安毓便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看来她的感觉还真的没有出错。
若只是找程建的话,只怕他自己就能去找越子钦了,看来这北安郡的确有些古怪。
现在钟安毓只能祈祷程建是自己藏起来了,若是被越子宁先下手为强了,那就还真是麻烦了。
才想着,一阵冷而锐利的风袭来,钟安毓忙侧身一躲,才回身一转,便见一支冷箭插在了自己身侧的窗棂上。
“什么人?”钟安毓喝了一声,抬眼四望一圈,却不见任何人的踪迹,连空气之中那种潜藏着危险的噶虐也消失不见了。
浑身警惕的钟安毓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一转眼便见那冷箭的尾巴上有一张纸条。
她实在是谨慎到了几点,这东西也不轻易触碰,只隔了衣袖取下来一观,上头只用小楷写了几字:亥时既定,城西金佛塔。
简短的一句话,便是钟安毓所求的目标了。
看样子事情真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程建竟然真的被越子宁的人给先掳走了。而且她这才前脚才到了桂花巷,后脚就收到了这信笺……
若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些,倒像是从她进城开始就被盯上了似的,可她却并无半点察觉……
又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程建正是为了躲避越子宁的人而隐藏起来了,这信只是约她见面而已。
那这信就很有可能是特定的机关所致,钟安毓当即便在外院找了一圈,果然在一处墙上找到了发射冷箭的机关的痕迹,再返回那处走廊,她之前所站的那处地板也有些松动。
摸索一番之后,倒是像她引发了这机关才得到这封程建事先给来找他的人留下的信笺。
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这个约,钟安毓终究还是要去赴的。
亥时还早,钟安毓便只能在城里四处游荡起来,试着能不能找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终究是突然而已。
眼看着无望了,钟安毓便打算提前去金佛塔的周边打探打探。
这金佛塔有十层高,乃是北安郡有名的建筑,塔前设有祭台,算是一个圣地。只是百姓们都多爱去城外的寺庙或是城北的城隍庙里头祈福祷告,这金佛塔到底是没有那么热闹了。
仔细的探查了一番之后,钟安毓得出来的结论便是没有一点问题。
只是路上疲乏,钟安毓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在等待的时候便不小心睡了过去。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无星无月,金佛塔已经点上了明灯,一片清幽宁静之态。
街上偶尔有往来的人,可已经是极少数了。
很快钟安毓便听见了打更的声音,原来已经马上就要到亥时正刻了,夜已经深了,也怪不得没人。
钟安毓不再耽误,直接便往金佛塔走去,金佛塔规模大,她算着时间一点点往上走。因着不知道程建何时会来,她便想着去塔顶也好,说不定还能占个先机。
哒、哒、哒——
清脆而轻的脚步声响起,钟安毓的心也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跳动,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只是在她推开塔顶那间屋子的门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停止了——眼前的屋子空荡荡的,四周的墙壁上全是壁画,遍绘制着各种佛像以及佛经故事,屋内一盏孤灯,照得昏黄一片,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让钟安毓更吃惊的是一个人影,她也是转头才看见那窗户边上居然有一道人影,乍一看倒还真有些发现不了。
钟安毓走了进去,那门自己便缓缓合上了,吱呀一声,在这静谧之中犹为的突兀,还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
“谁?”那人忽然一叫,显然是个男人。
“我是怀王殿下身边的人,你是程建么?”钟安毓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楚了那男子的脸。
算是剑眉星目,英气十足,但也有几分清秀的意思,看着倒不像是个什么坏人。
男子传一身黑衣坐在了椅子上,一听这话便猛地抬起头来,盯住了她,显然是为来人是个女子而惊讶。
“怀王殿下身边的人?”男子嗓音低沉,“你确定吗?”
钟安毓连忙颔首,切切道:“你一定就是程建对不对?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