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几人商量定了,当即便开始收拾起来。
而医术最厉害的还是齐怀林了,只是他年纪到底大了,而且他也信得过玉潇潇的医术,知道此事之后只是嘱咐道:“你们一切要小心,救人虽然要紧,可也别忘了自己才是,你们都长大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师傅……”齐若虚这小子竟然感动得眼睛红红的,拉扯着老人家的手臂不肯撒开,“我舍不得您!”
玉潇潇看了直翻白眼,心里想着,要是他在外头也这个样子的话,她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你还想不想跟着去北安郡了,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可就懒得理你了。”玉潇潇先是说了他一嘴,而后便看向了齐怀林,“师傅也要保重,有事及时写信就是。”
“你放心吧,你还操心你师傅,我倒是更担心你们。”齐怀林捋捋自己的胡须,笑得十分和蔼可亲,只是看向齐若虚的时候,满眼都是无可奈何。
玉潇潇看了慕容煜一眼,当即转身往外走。
而齐若虚还拉着齐怀林在诉衷情,一副孝子贤孙的好模样,一见着玉潇潇真的走了,急匆匆便往外追,险些被门槛给绊倒了。
听着这动静,玉潇潇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上了马。
齐若虚瘪着嘴角,委屈巴巴的嘟囔了几句,旋即上马追上了二人,一行人便往北安郡前进了。
因着都是快马,几人倒也便利,路上也少停歇。
只是玉潇潇还是难免担心慕容煜的身体状况,一路上更是仔细呵护着,到底没先前那样冷淡了,又或许是她憋不住了。
有熟悉路程的玉潇潇在,几人居然只用了两日多的时间便到了北安郡,比之前的钟安毓还要强些。
而就在他们到达北安郡的时候。
京城里一直平静的水面忽然便犹如有石子闯入,顿时掀起了一阵水花来——那蝗灾一案,终是有了定论。
这时候全京城上下都知道,这怀王销声匿迹了这些天原是被软禁了,而那所谓的贪污的罪名也不过是一场祸事,原因竟然是那北安郡刺史方牧之有意为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书的人有些耐不住了。
江先生案板一敲,幽幽道来:“这方牧之本是京官儿,却因着怀王殿下入仕,几番折腾之下,到底是藏不住了——方牧之本就是个不干净的,怀王殿下知道后也只是让他改过自新,皇帝便将人贬斥去了北安郡……
啧啧,谁料这人狼子野心,怀恨在心,时时刻刻惦记着怀王殿下,于是便来了这样一招黑白颠倒,污水罪名,咱们怀王殿下还真是冤得慌!”
百姓们喧闹起来:“这方牧之也忒可恶了些,怀王是贤王,纵使之前痴傻些,可如今却是好的很,此等恶人,该要重重处罚才是!”
而没多久,皇帝便颁下了方牧之的罪诏,判的是凌迟。
看着诏书送下去了,皇帝的心里头却并没有因为解决了一个案子而有多轻松,反而是愈发的沉重了。
所谓的结果和定论便是在这几日里头,林源给查出来的,飞鸽传书到了皇帝的手中。
虽然一切都很合理,而且程建也说了这事情和越子钦的确没有关系,更是拿出了方牧之犯罪的证据来,结合林源的一看,可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么。
只是皇帝的心中始终都是有一股疑云萦绕,难以消磨。
而越子宁听说了消息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成事,可没有暴露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转身便吩咐身边人:“事情做得要干净些,还有方家的人,先找人看起来,到时候找了机会再……”他使了个眼神。
“是,殿下。”
当越子宁再这里暗自庆幸的时候,越子钦却已经到了皇帝的跟前了。
“如今儿臣罪名洗脱,真是仰仗父皇的英明决断了,儿臣感激不尽。”越子钦跪在御前,“只是儿臣闻说北安郡疫情紧急,知道父皇必然惦记着,儿臣也属实难以心安,北安郡接二连三的出事,想必百姓们也是惶惶不安的,此刻若能解决疫情,安抚民心,必然是上上之策。”
皇帝从奏折堆里抬双目轻扫他一眼:“嗯,看样子你是有什么法子了么?”
越子钦正色缓缓道:“儿臣虽然愚笨,可也知道百姓的重要性,如今此等状况,儿臣愿意自请前往北安郡,带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还有父皇的抚旨,以慰北安郡!”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很紧张,就怕皇帝不允准,毕竟他才从那事情里头脱身,又要扎进去一桩大事里头。
若是皇帝心里不快,恐怕是不会如他所愿的。
“可,朕准了。”皇帝停下了手中的挥动的墨笔,目光全数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次的事情是你受委屈了,想必也是人言纷纷的时候,你便去一趟北安郡也好。”
不过一句话,越子钦便明白了皇帝为什么如此爽快了。
因为皇帝也要面子,如今得脸的就是毅王和怀王,毅王前些天被训斥了,若是越子钦的名声也不清不楚的,那可是令皇室颜面蒙羞了。
让越子钦去北安郡,一是表示皇帝还是信任他重用他的,二则便是以怀王殿下这千金贵体去安抚北安郡的百姓,以彰显皇帝对此事的重视。
无论那一点,对皇帝来说都是很有利的。
越子钦缓缓叩头:“儿臣定然幸不辱命,叩谢父皇!”
皇帝的语气忽然便缓和了一些,面容也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