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应该是关于他的事情。
如今齐若虚初初醒来,实在是不宜告诉他玉潇潇的事情的,免得又伤了他的身子,还容易影响他的状态,要是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那还真是麻烦了。
钟安毓略微一沉吟才缓缓说道:“倒也是没有什么,只是近两日你四周守卫多了些,想来是殿下怕你再出事吧。”
如今钟安毓也才仔细一想,这似乎有些不对劲,齐若虚若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话,那也没必要如此严密的守卫吧?
倒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似的……
难道齐若虚是被人所伤,故而才会让越子钦格外紧张?可是谁又会对他一个江湖郎中下手呢?
就在钟安毓沉思的时候,齐若虚的脑子也没闲着,正飞速的运转。
他现在能平安醒来,而且那位怀王殿下还在他身边安排了严密的守卫,那便也是上了心思的,很有可能越子钦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而齐若虚看着是个不拘小节,少年心气盛的人,实则脑子并不并,只是表面上不羁了些,如今这遇着了事情,自然便理智沉着起来。
齐若虚垂着眸子,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发愣,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留下这条性命不易,如今看来那潜在的危险还未断绝,应该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才行了,不然自己可就白受苦了。
“钟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么?”齐若虚忽然的开口,直接将钟安毓给惊着了。
钟安毓瞪圆了眼睛:“你这是何意?”可她一看他的眼神,立即便附耳过去了。
齐若虚压低了声音,神情淡漠且严肃的说了一连串的,钟安毓的神色立即也变了,眼底一抹阴沉浮现,如涟漪一般弥漫开来,一圈接着一圈。
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可钟安毓的心理素质不错,很快便冷静下来了。
但是在齐若虚缓缓说出计划的时候,钟安毓又不可控制的觉得惊讶,不由得叹道:“早就知道看事看人都不能看表面,如今才知道齐小郎君心中丘壑不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齐若虚倒是有些难为情了,他从前可少被人夸,尤其是女子。
他挠了挠头,低声些道:“既然钟姑娘都夸我了,那么想必我这法子是不错的了,或是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钟安毓点点头:“你的法子便很好了,便照你说的做吧——”
才说着,便听见外头居然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还来的还有女子轻柔的声音:“钟小姐?”
齐若虚神色一凛,当即心口乱荡,有些慌乱地要躺下,可险些磕着了脑袋,还是钟安毓稍微镇定一些,扶着他躺了下来,又盖好了被子。
只是钟安毓才要起身,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抬眼一看便是小莲迎面走来,语带关切地说道:“钟小姐果然在这里呢,奴婢方才唤您不见回应,还以为出事了,这才斗胆进来,没吵着小姐吧?”
钟安毓扫了她一眼:“我没事,只是方才嗓子有些不适才没及时应声罢了。”
小莲又露出寻常低眉顺眼的模样来:“那便好,只是奴婢方才听着屋子里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不过没事就好了,小姐也到了该吃药的时候了,齐小郎君的药待会我再送来。”
这个婢女钟安毓也说不上什么,只是她这一说,她便怀疑她是不是听见了,忍不住解释道:“之前玉姑娘说了,齐小郎君伤的不轻,若是能时常在他身边说说话,说不定便能够唤起他的意识,倒是吓着你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小莲往床上看了一眼,一脸明了。
齐若虚早就老老实实躺好了,一动不动的宛如还在昏迷之中,一眼看去那可是半点破绽也找不出来的,为了那法子,他还真是够用心的。
“罢了,先回去喝药。”钟安毓没有多说,直接转身便出去了。
小莲连忙也跟了上去,屋内的齐若虚终是松了一口气,睁开的眼睛目光有些涣散。
钟安毓在屋里喝药的时候,小莲便去给齐若虚送药了,她心中始终惦记着刚才的事情,便悄悄跟了上去,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等小莲走了,钟安毓才悄悄进了屋子。
齐若虚刚睁开眼睛,一听见动静便连忙闭上了,心脏砰砰乱跳。
“是我。”钟安毓轻轻出声。
“吓死我了。”齐若虚正见她仔细栓了门,一把便坐了起来,只是难免皱了眉,“看来装昏迷装病也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钟安毓却道:“的确是不容易,可你如此谨慎,却是别人所比不了的。”
齐若虚嘿嘿一笑:“你这样夸我,我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了。”
“方才被人给打断了,我如今再来便是想和你仔细商量一下刚刚的事情。”钟安毓的声音沉了下来,面色肃然,“你可想好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怕是——”
“怕什么?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还套不着狼呢,我齐若虚可不是那样胆怯的人,你就放心吧!”
看他如此坚决,钟安毓也就不好阻挡了,更何况她也想知道事情究竟如何。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辰,钟安毓便出来了,才到走廊上便又见着了小莲,她当即抢先说道:“我有些饿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快些去备着晚膳,殿下想必也快回来了。”
小莲看样子是还想说别的,但是既然钟安毓都开口了,她就不好说了,只是应声行礼便下去了。
钟安毓便赶紧找来了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