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茶馆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好与玉潇潇的目光对上了。
虽然离得并不近,可两人好像都察觉到了对方在看自己。
便是看不清她的面容,齐若虚也知道那女子定然是笑得花枝招展,连忙一把拂开来拉扯自己的女子,飞快地往茶馆跑去。
齐若虚一口气冲上了二楼的雅间,玉潇潇的笑还仍未收敛,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捧腹大笑般的说道:“齐若虚,你可还真是厉害!”
“看你跑的这样急,先休息一下吧。”钟安毓安抚着说道。
齐若虚没有搭理玉潇潇,而是径直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便咕噜噜喝了两大杯水。
脸颊微微泛着红,额头上更是密布汗珠,齐若虚还微微喘着气,直到那水下肚之后方才好了些。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齐若虚便看向了钟安毓,缓缓说道:“钟姑娘,事情我已经打听好了,只不过可能结果好像……”
钟安毓看见齐若虚眼底那一丝闪烁之意,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却仍是淡淡道:“你既然查到了消息,直说便是。”
齐若虚又抬手喝了一口水:“我进去之后便按照你教我的,一番波折之中倒也套出了一些话来,这才知道那天香楼的花魁绾娘早就在前几个月便不在天香楼内了。”
咯噔一声,似是心头被什么给撞了一下,钟安毓的面色微微凝滞。?
要是绾娘不见了,那么会不会……
那种想法越来越明显,可是她还是不敢确定,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儿戏。
“怎么会不在呢,天香楼可不都靠着她么?”钟安毓问道。
齐若虚便娓娓道来:“钟姑娘有所不知,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原是先前便有一个富商瞧上了绾娘,绾娘也被他的真情所打动,那富商便为绾娘做主赎了身,两人便自此离开,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像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的确实不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偏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砖玉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钟安毓微微沉吟:“便只有这些消息吗?”
齐若虚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答道:“大抵只有这些,虽然同出天香楼,可绾娘自是和她们不一样的。我也觉得奇怪,还刻意多问了些,不过却也没有套出什么话来了。”
玉潇潇感叹道:“这天香楼竟然也肯将自己的摇钱树给放出去?”
天香楼自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其他姑娘或许不赖,可最要紧的便是有这么一位花魁了。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但凡是给足了银两又有谁不会见钱眼开呢?像天香楼那种地方自然更是不会例外了。”齐若虚说道。
齐若虚所说的固然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钟安毓却有着别的想法。
正在钟安毓愣神的时候,齐若虚又道:“钟姑娘本是高洁之人,怎么会想着去打听一个花魁的消息?”
钟安毓连忙说道:“我原先也识得那花魁,不过是有过几分交情罢了,一时兴起才想起来问问。”
心中犹如更漏一般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将她思绪渐渐打乱。
稀里糊涂的回了钟府,玉潇潇也看出来了她的心不在焉,关心地看着她:“钟姐姐这是怎么了,从茶馆出来就有些不对劲,可是身体不舒服么?”
“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吧。”钟安毓心不在焉的说道。
玉潇潇当即就去抓她的手腕,应是想要为她诊脉。
可钟安毓却躲了过去:“我没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你不必太过担心。有你在,我的身子也早就好了!”
看着钟安毓眼下的确有两份憔悴,玉潇潇也没有强硬的要诊脉,只是沉声说道:“既然钟姐姐身子不舒服,那便快回去歇着吧,我去为你煮一剂凝神益气的汤药来。”
回屋之后钟安毓也没歇息,只是坐在书桌后头闭目沉思,仔仔细细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把什么事情给忽略掉了。
可想了半天,仍旧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到底是剪不断理还乱,让她平白生出一股忐忑来。
好在玉潇潇很快就送来了凝神汤,她喝下之后果然是觉得神清气爽了一些,本来还想忙活一会儿,却被人给拦住了。
“我这凝神汤可是极好的,钟姐姐,既然喝了,便赶紧去歇着吧,若是不歇着,只怕这药效便是浪费了。”
被人拽着硬生生躺到了床上去,钟安毓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本是推脱时的借口,没想到还是虚得自己来偿还。
“我真的不累,休息便可免了吧?”钟安毓试探着看了玉潇潇一眼。
可这个时候的玉潇潇倒是十分强势了,像是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我是大夫,你必须听我的话,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呀,还是好好保养身体吧!”
玉潇潇还点了一柱安神香,关上房门之后,就拿了医术在门外晒太阳。
钟安毓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他并未走远,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在这凝神汤和安神香的双重作用下,钟安毓倒士还真的觉得有些困乏了,不知不觉之间精缓缓睡去……
外头的日光集好,微风不骄不躁,将暖意拂遍全身,让人由内而外的觉得宁静平和。
在钟安毓睡得正沉的时候,越子钦便悄悄地入了钟府,一路绕到了她的院子里。
玉潇潇也是安逸的有些过头了,抱着书坐在走廊旁的秋千上打盹,听着脚步声陡然惊醒,险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