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眼下,虽然不是刻不容缓,但也是要趁热打铁。
五月二十八倒是个极好的日子。
钟安毓便定下了那一天,由着齐若虚带领一队人马去处理贸易之路的相关事宜。
如今离五月二十八不过只有几日时光了,钟安毓当即和齐若虚一起细细的商量了一些事情。
一旁的越子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每次当她认真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的时候,浑身就好像散发着什么光芒似的,让他的双眼里只能容下她一个人。
如这般的女子,可遇不可求,更加不可以辜负。
待到忙完了正事之后,齐若虚便和玉潇潇离开了,两个人走的时候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话。
眼看着天色晚了,可越子钦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钟安毓一转头就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顿时心头都颤抖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目光了,只是,每一次都无可奈何的要心动。
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要被他给吃的死死的了,钟安毓在心底悄悄的叹了一声。
“殿下……”钟安毓轻轻地唤道。
越子钦却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盯着她,但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可是钟安毓还是捕捉到了这细处。
钟安毓也没多想,只是直爽的问道:“殿下,可还是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吗?”
越子钦面露几分犹豫,似乎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的样子。
以往的他可从不会有这样的神情,这让钟安毓发的好奇了,直接坐在他的身侧认真的望着他。
看他居然如此犹豫,钟安毓便干脆想着要激一激他:“唉,如果殿下要是不想同我说……那也无妨。”
此言一出,越子钦的目光流转在她的身上,终究是开了口:“此事我也不知道当不当与你说,只怕你听了会免会有多高兴,反而有可能扫了你的兴。”
“哦?”钟安毓朝他扬眉,“难道今日殿下带来的不仅仅是好消息,还有什么坏消息吗?”
但其实钟安毓的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是什么坏消息的话,越子钦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不管是好消息好,还是坏消息也罢,殿下可是说过我们二人之间是要坦诚相待的。”
越子钦便缓慢而轻地说道:“这件事情是关于慕容煜想的,我知道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你们二人之间的交情还不错,如今怕是会有些为难。”
“还在北安郡的时候,慕容凝不是跟着越子宁一块儿去的吗,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也知道慕容家素来是中立的,从来没有参与过我和毅王之间的争斗,慕容凝身为慕容家的女儿,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钟安毓立即道:“她不可能是无意和毅王有所来往,那便是有意而为之了……”
这两个位高权重的人之间一旦有了联系,便很难不让人有所猜测。
越子钦点了点头,复又说道:“对,我也是这么个想法。要是慕容凝和越子宁往来是慕容丞相的授意,那就说明慕容丞相也对党争之事有了兴趣。”
话虽然没有说的特别明白,但是钟安毓很快就懂了。
“如果慕容凝接近毅王真的是慕容丞相的授意,那不是说明他要站在毅王那一边么?!”钟安毓的声音有些惊骇。
上次,钟安毓就觉得慕容煜和慕容凝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而且她见到慕容玉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少了。
回到京城之后,两人几乎没有单独碰过面,便是最近的一次见面,也只是上次的宫宴上对视了一眼。
如今越子钦先是提到了慕容煜,可又说起慕容凝和毅王的事情,他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一旦慕容丞相选择了站队的话,慕容凝都已经出动了,那么作为慕容家的儿子的慕容煜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钟安毓面色有些沉了下去,有些恍惚似的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慕容公子也……”
越子钦则是一脸严肃,目光在观察着钟安毓,一边沉声说道:“我自然不是胡乱编攥出来吓唬你的,早在觉得有古怪的时候,我便已经对这件事情留心了。
北安郡的时候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回京城之后,我也有一直在关注着慕容府的动静,虽然他们一家人之间行事隐秘,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慕容凝自然是时常同三皇兄在一起,而慕容丞相,慕容煜二人倒是在朝廷之中往来比较多,比从前对这些事似乎还要热衷一些,所谓反常即为妖……
而且在极私密的情况下,我还是发现了他们父子之间和三皇兄联络的事情,也不枉费我费了这么多的功夫。”
话里话外,越子钦都没有一句话在指摘慕容煜,可是钟安毓也明白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味。
如果整个慕容家当真都决定投靠越子宁的话,那越子宁还真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助力。
钟安毓知道如果越子钦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的,他也没有必要去冤枉一个慕容煜。
就算是之前她和慕容煜之间的关系,越子钦多多少少有些芥蒂,可他也不是那种为了吃醋就能够平白无故冤枉人的。
难怪他会有所犹豫,难怪他会说自己可能会不高兴。
这的确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却也勉强能够得上。
“毓儿。”越子钦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她的神色看起来不至于太糟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