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正坐在首席之上,此时正进行第一轮的赛马,这等大会,自然是有彩头的。
众人的目光也都在马场上。
“你瞧,那不是怀王越子钦?”
“果然是他,他怎么来了?”
……
慕容煜听着这些议论纷纷,心下一动,越子钦是跟着钟安毓一道来的,既然他在,钟安毓就一定也在,转头看去的时候,果然瞧见钟安毓牵着一匹小马,马上坐着越子钦,两人一马徐徐走到了台前。
钟安毓也不管人们的议论,她并不知道看台这等地方可不许有马儿过来的。
“去,吩咐一下,不许人去过问钟小姐手里的马儿。”慕容煜不动声色地叫长随暗中照拂。
所以钟安毓大喇喇地牵着马儿就站在台前看起赛马来。
钟安敏见她丝毫不受影响,眼珠子都快气红了,她抬头瞧了一眼看台上的慕容煜,忽然心生一计。
“慕容公子。”钟安敏上前盈盈一拜。
所有人顿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此刻正值赛马会当场的最后一圈,算是最要紧的时刻,钟安敏说话的时机太过不妙,他心中不悦,但一想到面前之人是心上人的妹妹,便也放缓了语气笑着问:“是钟二小姐,有何事么?”
钟安敏笑着道:“听闻慕容公子文武双全,非但诗文了得,这马上功夫也是一等一。”她扫了一眼人山人海的会场:“如今难得盛景,若是慕容公子能展露一二,小女子便能大开眼界了。”
旁人虽然对钟安敏不甚喜欢,甚至这等行径着实有些让人讨厌,但慕容煜的花名实在是如雷贯耳,想看看他策马风姿的名媛女子不知凡几!立时就有人附和了。
“是呀,慕容公子,今日风景甚好,人也齐全,你何不露一手让大家伙瞧瞧。”
“也不知道煜哥儿今年比起往年可还有所退步?”
……
慕容煜犹豫了一下,垂眸看时,正对上了钟安毓的眼。他心尖一颤,忽然就想在她面前露个脸,便将茶盏一搁,拂衣起身:“既然大家盛情难却,那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翩翩公子翻身上马,也就是这样的时候,人们才会真真实实地记得,慕容煜就是那个冠绝盛京,有才有貌,能文能武的第一公子。
彼时第一轮已经结束,现下是第二轮。
因有着慕容煜的参与,其他三位参赛选手顿时显得黯淡无光。
钟安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钟安毓的面前。后者也知道她来者不善,压根儿不想理睬她。
“钟安毓,你瞧瞧,慕容公子这才叫英姿勃发,就你那点儿能耐,如同莽夫一般只会提刀杀人。”她轻蔑地瞥了一眼小马驹和马背上的越子钦:“还教人骑马呢?羞是不羞哇?”
“不许你这般说安毓!”越子钦听不下去了,想下马收拾这女人。钟安毓却是将他一按,牢牢地没让他下得来。
第一,觉得麻烦,第二,在她瞧着,钟安敏这种下等货色,蝼蚁一般的对手,实在不值得她当着面儿去对付,她有一万种法子能在钟府里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虐得她哭。可现在收拾她,只会白白被人诟病不爱护庶妹。
名声她不稀罕,却也不能白白丢了。
钟安敏见她不动如山丝毫不理睬自己,顿时气炸了,又凑近了些许,咬牙切齿地道:“什么军功,旁人听着还以为你多厉害?依我看,慕容公子这是真本事,真厉害,瞧在眼里的东西。而你,不过是仗着爹爹是将军,浪得虚名罢了。”她抄起手冷笑道:“说不准哪,是爹爹看着你可怜,把她自己的功劳报在你的身上,你就是个废物罢了!”
“你说什么?”钟安毓手指攥得发白,一脸阴沉地看向不远处的钟安敏,她松开了缰绳,一步步朝着钟安敏走去:“你的意思是,爹爹赏罚不明,包庇于我?”
“不是吗?”钟安敏瞧见她此刻的神色和动作也有些犯怵,说真的,几天之前,面前这个满脸阴沉气势惊人让她害怕的姐姐,不过就是只任由欺负的病猫而已!谁曾想,这么点儿日子,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你就是靠着父亲的威名,没有他在,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废物是什么?”钟安敏硬着头皮怒道。
她这句话没有拘着音量,吼出之后许多人都听见了。
而慕容煜本就是想在钟安毓面前露个脸,时刻留意着她那里的情况,此刻刚比试完,还没下马呢,就听见了钟安敏的这句话。
他顿时心下一咯噔,死死地盯了钟安敏一眼,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可笑!”钟安毓转身将越子钦从马上扶了下来,下一瞬便盯着钟安敏昂首道:“所谓居安尚且要思危,你长在盛京,从未上过战场,安知道战场搏命的危险与艰难?你以为动一动嘴皮子就能否认了别人拿命拼出来的成果?”
她的话掷地有声,钟安敏吞了吞口水缓缓后退。
“钟安敏,就算这些我不提,但你要清楚,瞒报功勋,那可是欺君之罪!”钟安毓提高了音量:“你再如何不待见我,你也是姓钟的,若当真如你所说,咱们钟家获罪,你可一样是跑不掉的!”
“……”钟安敏吓得花容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遭听了钟安毓说话的人更是鸦雀无声。
“越子钦,你在此候着,我去去就来!”她一拂裙摆朝着马厩走去。
在边关学的东西可不少,其中一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