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清几乎一离开礼堂就蹲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春梨，我们一定要这么做么？”
春梨看上去比他好不了多少：“抱歉，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可我受不了了，”苏沐清难过地闭上眼睛，“雪姬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我们是不是伤害到她了，看到她那么难过我差一点就坚持不住了。”
“就算再艰难也要坚持下去，”春梨在他身边蹲下来，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她难过恰好说明她很在意你，我们的计划是有效的。你可能觉得我很残忍，但不逼她一下是不行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雪姬认清她的内心。现在的痛苦只是一时的，总比一生都生活在痛苦和悔恨中要好的多吧。”
苏沐清微微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春梨，我必须振作起来，否则一切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嗯，是啊。”春梨很高兴他能想清楚。
“谢谢，”苏沐清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她，“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变得坚强了很多。”
“是么，”春梨微笑起来，“我想我应该是变残忍了才对吧。”
苏沐清扶着她站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帮我的事需要跟暮野和春之解释一下吧，被他们误会就不好了。”
他还记得那天在咖啡店陈春之冲进来要跟他拼命的事，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不用不用，”春梨尴尬地摆摆手，“我跟他们没关系，也没什么可误会的。”
“是么。”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惊讶地转身，看到陈暮野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啊，暮野……”苏沐清出声想缓解尴尬，结果陈暮野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身旁拉着春梨离开了。
*
“这就是你想的馊主意？”走到花园里，他懊恼地松开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你约苏沐清了。”
“你怎么了？”春梨不解地看着他，“我觉得目前为止进展还算顺利啊，雪姬也开始动摇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我当然是因为……”
当然是因为嫉妒了，可惜他没办法像陈春之那个厚脸皮的家伙一样说出口。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正在他沮丧的时候，春梨竟然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明白？”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嗯，”她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雪姬，你一定感到很心疼吧，苏沐清也是这样。不过请你们再忍耐一下，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幸福的。”
果然又是这样，陈暮野叹了口气：“那你呢？”
“我？”
“你担心我和苏沐清会受伤，担心白雪姬会受伤，那你就不会受伤么？”
“我？”春梨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怎么会受伤呢，我的角色可是坏人啊。而且你应该发现，我现在已经不再喜欢苏沐清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陈暮野皱起眉头，“你明明知道伤害雪姬，最心痛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不只是这样，虽然刚才大家不说，但还是会用“第三者”的目光看着你，对你议论纷纷，我不相信你不在意。无论这件事的结局是什么，受伤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