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还是绕到了生养子嗣上。

祁暝汗颜,果然这天下的老人大都一个模样。

祁暝正想着如何才能应付过去,突然传来了一慌张的声音。

随之上殿的是一传信的侍从。

那人上殿便对祁暝叩拜。

訾攸见了,心思提了几分,不禁瞥了旁边的祁暝。

许是魔界出了什么事。

“殿下,魔界来信,请二位殿下速速回魔界一趟。”

祁暝见那人慌张,盯住了他,本是想看出些什么,但见那人眼神一致躲闪着,便有了些惴惴不安。

应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人起身,向仙君点头示意,便匆忙回了魔界。

刚入魔界,魔界众人似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慌忙的四处乱窜。

“乱了乱了,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皆都神色慌张,大都背了行囊似是准备离开,嘴里还嘟囔这什么。

祁暝听了,内心打了个颤栗。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訾攸紧随其后。

心里默默祈求着。

一路上见的人越来越多,祁暝心里变的越发没底。

父君本就患有痨病,平日里总不爱听大夫的嘱咐,都是自己每日催着他服药,如今痨病好一阵未发作,自己也成了亲,不在魔界,如此疏忽,只怕是会出了什么事。

禁不住的红了眼圈。

訾攸见了,想要安抚,抬了抬手,又不知该如何。

还没走到父君房门口,便已见大批的人们走了出来,大都思绪暗沉,有了些泪光。

祁暝眼尖,一眼便发现了衣着普通的孟婆。

孟婆虽是年老,但平日里出了研究孟婆汤,便是最爱研究些时下流行的着装款式,平日里总是魔界最光鲜艳丽的一个。

今日只着蕴袍敝衣,脸上也突然又生了几分老色。

孟婆正低头暗自哭泣,尚未注意到祁暝。

再走近些,到了房门边上。

往里一瞥,床边还正有几人围着,缝隙中,祁暝似是看到了父君的面颊。

往日里的神采奕奕此时已丝毫不见,如今只剩下因多年常驻留下的坑洼,本事黝黑的皮肤现在也已边的有些苍白,少了些血色,唇上干瘪的纹路也因发白而变的更加凸显,双眸轻轻闭上,没了往日的紧俏,平日里总也伏不平的眉头此时也早已舒展开来??

祁暝如不幸落入大海的落难者一般失了魂,倚着门框慢慢倒在了地上。

刚刚树立的种种想象也都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还是被挑断了。

方才还样装着将情绪逼了回去,如今却是再也坚忍不住,一切的一切都已分崩离析。

大颗的泪珠随着面颊滴落。

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的结局,却不成想会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訾攸心疼,也俯下身来想要安慰。

祁暝泪眼婆娑的抬头,拥住了他。

訾攸自知此时说什么都无用,只得抱紧了她,一边轻拂着后背。

祁暝趴在他肩头,有些抽搐的哭泣着。

訾攸的一袭白衣同漆黑的魔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着耳旁的哭泣抽搐声,訾攸不禁也红了眼眶,眼神中生出几分悲悯又可怜的神色。

好一会,祁暝蓦的松了手,竟是已感伤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訾攸将祁暝抱起,走到了一旁无人的连廊里。

此时祁暝虽双眸紧闭,却是眉头微微皱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似是感觉到有人,一旁垂下的手紧紧抓住訾攸的衣袖。

訾攸找了一廊柱,将祁暝轻放,脑袋倚在柱上歇息。

自己则坐在了廊柱的另一侧,微微垂眸,身侧轻靠,似有似无的有些打盹的望着祁暝。

虽是隔着廊柱,却还是看得仔细,知道她是伤心到了极致,平日里看似是欢脱闹腾,实则内心不知是有几般煎熬。

如此歇息片刻,也无大碍。

訾攸回想,自己是不是逼的她紧了些。

找尽了各种理由将她留在了仙界,仍以友人相道,却是让她远走他乡,少了亲人朋友,没了华生雅致。

却只是为了陪着他演完这一场场的玩笑。

訾攸一时内心有些苦涩。

也是,都怪自己一次次的松口,错过了挑明的良机。

若是如此,还不如放她去,好歹也是能自由些。

訾攸轻叹一声,忽然感慨了自己的过错。

‘委屈你了。’

訾攸多想当面告知自己心中所想,日日所念。

却只怕自己会成了对方的软肋,有一天也会如此痛不欲生。

正沉思着,蓦的有一热泪划过。

訾攸像是领会了什么,暗淡眸子里生出了一丝亮光。

待前来祭奠的来人离去,二人这才见了魔君的真颜。

平日里咱怎么严肃威严的魔君此刻都是慈祥安宁的。

没成想,这一大家子同一人的痨病斗了大半辈子,还是败在了他的手里。

祁暝趴在床边,久久凝视着。

訾攸也站在床边时刻护着祁暝。

还请父君放心,我必是会全力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再受半分委屈的。

魔君本是已到了孟婆那准备喝下孟婆汤转世投胎去,那魂魄却教孟婆拦下,孟婆差人来问,想让祁暝和魔君再见上一面,毕竟??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便是一切都将不同于往日了。

祁暝却拒下了。

父君平日里最厌烦众人为他操心,况且自己若是再去,怕是便会经不住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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