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是古代的必备事物,基本上建造密道的原因都是为了在发生意外事件时可以及时逃命,当然这一般也成了双刃剑,你可以从这里逃出去,别人为什么不能从这里打进来?
反正,大兴宫中有密道,其中比较广为人知的就是御花园的密道,说是广为人知,其实知道这密道的人不超过一巴掌,这条密道通向北门玄武门外的一处森林中的石洞,当然这石洞也不是谁都能进入的,洞门长期封闭,除非用暴力,否则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曾经有不少官员反映过此事,随后被杨坚半真半假的敲打一番后,他们也就都装聋作哑了。
这让白弘一直感觉很滑稽,既然是密道,那应该修的更加隐蔽一点,杨坚弄得却是这么的大张旗鼓,用意何在,是狡兔三窟还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坚怎么想的,白弘不知道,而现在,白弘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坐在石洞口十步外的一块大石头上,这块石头也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致,还是人为的凿造,是一张榻的样子,白弘他现在就坐在这张榻上,头上玉冠已经除去,换上了一支简单的鎏金发簪,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往常的金线银线纷飞的华贵服饰,只是一袭稍微厚些的黑se长袍,除了腰间悬着的玉佩,在没有别的装饰,神情平淡,仿佛修禅多年的高僧一般,但是他自己再清楚不过现在他的心有多么的紊乱。
他自然不是来着森林里看星星的,也不是来看萤火虫的,这个季节有没有萤火虫就先不说了,像他这么懒得人就算要看萤火虫那样应该去离王府更近的东门,而不是北门,至于星星什么的——比起眼前高耸入云的树木,他在王府的视野会更加好。
他是来……应该说是来约会的。
虽然说他非常不想赴这个约,但是该来的终究要来,逃不过啊。
身后的石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在这静寂的森林中显得很是刺耳,大批的鸟类受惊飞起,扑腾扑腾的很是热闹,也不知道是幻听还是什么,反正白弘听到了乌鸦那惹人烦躁的叫声。
石门终于停止了震动,安静了下来,但是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踏着脚底下软软的草地,白弘觉得假如现在脚下的是空心的长廊,那么走进的这位女子必然不比西施逊se,她每一步都像是弹琴鼓瑟那样,有着异常美妙的音乐节拍。
至于为什么是女子,因为白弘的鼻子没坏,相反他的嗅觉相当出众,女子幽香早已传入了他的鼻中。
女子缓缓地走到他的背后,虽然走得很慢,但是白弘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快乐,溢满心胸的喜悦,和现在的他格格不入形成巨大反差的高兴。
白弘是趺坐在榻上的,一双手很是随意的放在膝盖上,似乎是一副坐禅的样子。
女子来到他的身旁,非常自来熟的抬起他的一条手臂,钻进他的怀里,将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随后松开手,白弘的手就这么轻轻的搭在了女子的腰间,触手柔软,仿若无骨,仔细感受一下的话,当真是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呢。
女子的动作非常熟练,感觉到对方的驾轻就熟,白弘觉得自己似乎和不止一遍的重复过这种动作。
当然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做过,但是在记忆中,两人的确是重复了无数遍这种动作。
女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就有些不满足的将螓首滑落在他的胸口,透过不算太厚的衣服,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女子的脸上露出了平安喜乐的笑容,仿佛努力一生,只是为了听到这心跳一般。
“怎么不说话?”女子轻轻的问道。
白弘挣扎着将目光放在了天空,他们的周围都是树,绕成一圈的树木,现在的他们仿佛就像井底下的两只青蛙一般。
一公一母的两只青蛙——只可惜这对青蛙不是夫妻。
而是一对姐弟。
靠在白弘怀里的女人眉似远黛,眸若秋水,拥有着灿若玫瑰的笑容,名字叫做琼花,是当今皇殿坚和独孤后的yòu_nǚ,也是杨承的姐姐,亲的不能再亲的同父同母的姐姐。
看到白弘这样的沉默,琼花也不好再这般亲昵的靠在他的怀里,直起了身子,将散在额前的乱发拢到耳后,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对吧,可是当时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真的去……”
“谈不上什么怪不怪的,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白弘瓮声瓮气的打断了琼花的话,“所以你也别在意这种事情了。”
琼花闻言脸上一片chao红,死死的盯着白弘:“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待傻了?连撒谎都不会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假如你不怪我,你为什么会这几年与我这般的形同陌路?假如不是我如同找你你根本就不会和我说话,就算这样……你也还是说几句就离开,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还说你不怪我?”
“我没有怪过你,这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只不过我在那个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白弘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紧,斟字酌句的说道:“比如说,我们两个的事情。”
也不知道琼花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反正她摆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我们是姐弟,那些事情也就是孩童时期的懵懂无知所致,现在你也已经及笄并且即将大婚,我也已经加冠,你大婚后不久我也要迎娶萧霓裳,所以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