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路的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青龙营在周合阳带领下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蛟龙,在天空尽情施展自己的矫健和力量。三十多支十人队有攻有守,相互呼应,如同三十把尖刀插入天穹派修士组成的松散战阵中,将他们彻底打散。
和西南路巡天院表现出的强大战力相比,卫戍院便如同一盘散沙,虽然他们的战阵也是经过jing心演练过的,可是这些修士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面对过天穹山脉那些恐怖的妖兽和鬼物。可是谁又能够指望一些整ri之间辗转的修士们第一次拿起屠刀便犹如久经沙场的屠夫一般犀利呢?不过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死亡。
周合阳手中飞剑化成无边的流萤朝对面的天穹修士打来,顷刻间,便有四五名练气修士被打成筛子,尸体如同木桩一般从飞空法器上跌落尘埃,溅起无数灰土。如果按照战阵平ri的演练,此时应该有专门负责防御的一队人来吸引对方强力的主攻者,为自己的攻击部队谋取进攻的空间。
可由于相互之间配合生疏,四五队主司防御的修士竟然被三十来个青龙营修士用看似满天花雨,实际威力很小的散兵游勇式的攻击所吸引,竟然无法抽身。这样的直接结果就是把他们防御薄弱的腹部暴露给青龙营攻击力最强的部分,结果可想而知。
周合阳越战越勇,飞剑化作一条神骏的青龙,挟风雷之势斩向对方的天穹修士。三名筑基修士看到不妙,急忙祭出自己的防御法器,怎奈这些普通的防御法器如何能够抵挡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伴随着噼啪的破裂声,防御法器便如被碾碎的鸡蛋壳,带着些许的残存光晕,从空中陨落。而那三名筑基修士张开嘴巴,却没来得及呼出那一声惨叫,就被青龙撕成碎片。
秦洛水发髻有些乱,这位素来注重外表的修士在此刻也有一丝狼狈之态。他身前三丈处凝着一柄剑身带着一抹血红的飞剑,此剑唤曰残阳。只因当年炼制之时凝入一团jing血,便在剑身出现了一抹犹如残阳般的血痕,才得了这个名字。这柄剑随秦洛水纵横天下数十载,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狼狈的情景。
对面三支十人队同时发起攻击,三十人的法器飘荡在半悬空中,如同一滩碎银,面对这样的声势,即便秦洛水是金丹中期修士,也免不了咽了口唾沫。金丹修士也是肉身,虽然有护体的罡气,可这层护体罡气面对法器就如同一层白纸般脆弱。除非专门的炼体修士,才能依靠常年对身体的淬炼硬接对手的法器攻击,但是面对三十轮法器的连续打击,再强的炼体修士也挡不住。
残阳剑微微震动着,突然逆势而上,直取对面一个筑基修士。不过这位修士连躲也没躲,他神念微动,自己的法器便划过一道银se弧线she向秦洛水,空中悬挂的三十柄各se法器也如同暴风雨一般打向秦洛水。如果还要取那位筑基修士的xing命,秦洛水自然可以得手,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除非他有信心能够将这些法器尽数防住。
秦洛水恨恨地甩了一下头,身子化作一团光华向后撤去。主帅已撤,手下自然分崩离析,卫戍院在留下一百多具尸体之后,终于成功的撤出了青龙营的攻击范围之外。周合阳做了一个追击的手势,青龙营便沿着对方撤退的方向追了下去。所谓兵败如山倒,秦洛水带着狼狈不堪的天穹修士围着太白峰转圈。这点倒是严格按照谷思勤的叮嘱执行。
玄火炮继续释放着它的愤怒,大地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震动,仿佛一个老人在秋冬之际剧烈的咳嗽声。每次震动,在狭长丘陵地带厮杀的双方修士脸se都会变白一分,玄火弹可不长眼,谁知道会击中哪个。就曾有十几个修士被玄火弹击中,炸的连灰都没有剩下。他们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虽然知道头顶悬着一把刀,却无法逃避,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这场噩梦早掉过去。
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西南方的碉楼被顺利的拆掉了,十门玄火炮乌黑的炮膛变得通红,炮身上的阵纹显得尤为耀眼,一位玄火炮营的头领看着通体发红的炮筒,连连摇头,禀报道:“殿下,恐怕今ri无法继续使用这些玄火炮了。连续she击十发炮弹已经是极限,再发she的话恐怕要炸膛了。”
姜百川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区区十发便不能she了。这叫什么国之利器,用来唬人还差不多。传我的命令,五百人的寒星弩队准备,从正西路切入,将天穹派的修士们she成刺猬。”
上官落雨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了几下,急忙说道:“殿下,我们的朱雀营还没有从正西路撤下来,寒星弩的威力太大,老臣担心会伤到自己人。”
姜百川怒道:“卿家何出此言,我虽年轻,但也知道万事不能瞻前顾后的道理,特别是在两军交锋的时候。只有舍去才能得到,我若能得到整个太白峰,死去几名朱雀营的修士又算什么。”
上官落雨脸se苍白,心中发寒,这位皇子号称是姜家最具潜力的修士,但是手很心黑,自己ri后要小心。他目光无力的望向东海钓叟,想要让他帮着自己谏言,毕竟朱雀营尚有两百多名修士还在奋战。
东海钓叟也被姜百川的言论吓到了,赶紧说道:“老臣也认为此事不可cao之过急。第一,我们尚不知道天穹派还留有什么手段,如果贸然出手,就算能够将中路的防御尽数拿下,对方还有巡山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