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翔跟着陈云生穿过一幢幢殿宇,来到一座不大的楼阁前。院中种着一些紫竹,虽然寒冬料峭,竹叶依然翠绿yu滴,竹竿颜se却微微发紫,紫竹之名也由此得来。
陈云生让乐翔在殿外等候,自己进入紫云殿中,看到谷思勤正在蹙眉静思,手中执笔。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谷思勤才睁开眼睛。陈云生微感奇怪,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谷思勤的修为,自己还在门外时,就应该感知到了,显然他正在思考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
陈云生拱手说道:“禀报师兄,刚才山门外来了一个修士,他自报来自于咸州,说有要事非要见你不可。”
谷思勤眉宇一抬,略感意外地说道:“带他进来。”
乐翔来到紫云殿中,碍于谷思勤的修为和名头,他不敢乱瞅,当即眼观鼻,鼻问心,等待谷思勤发问。
“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为何要见我?”谷思勤声音低沉地问道,这让陈云生越发的奇怪,平ri自己的大师兄并非这样的。
“在下乐翔,原本是咸州司天阁的一名修士,特有要事禀报前辈。”乐翔恭顺地说道。
谷思勤眉头一皱,语气却毫无变化,“司天阁和天穹派刚刚大战了一场,双方尚未罢兵休战,你来此地作甚?莫非是有人派你来议和的吗?”
乐翔微微抬起了头,双目看着谷思勤说道:“非也,我之前供职于咸州司天阁,但从我踏入太白峰之时,身份就成了一介散修,同任何国家和门派都没有关系。我此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哦?请你言明。”谷思勤好奇问道。
“天穹派危在旦夕,前辈恐怕尚不知晓。”乐翔面se一凛,认真说道。
此言一出,殿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乐翔身上,空气也变得紧张了几分。谷思勤面无表情地说道:“此话怎讲?莫非西凉国又有何小动作不成?他们刚刚战败,就算有心,恐怕也无力再战。”
乐翔迎着谷思勤的目光说道:“西凉国自然无力再战,不过他们可以请人来战。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修罗门?据在下所知,青洲的修罗门已经接到西凉国的邀请,不ri就要派使者到天水城商讨覆灭天穹派的事宜。”
此言一出,谷思勤脸se骤变,手中拿着的朱砂笔险些掉落,他声音微颤地说道:“此言当真?你又如何知晓?”
乐翔答道:“千真万确,至于在下怎么知道的消息,这个恕不能透露。”
谷思勤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阁下为何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带到天穹派?难道是有所图谋不成?”
乐翔笑道:“谷前辈莫猜忌在下的动机。乐翔行事但求随心所致,不愿受到约束。想我入司天阁二十载皆因为在那里可以居于闹市,锤炼心神,历练道心。今ri前来告密,如果非要有什么原因,那便是我心中的义让我不能坐视一场浩劫。如果说之前西凉皇室已经腐朽,此刻他们已经丧心病狂,我不耻与之为伍。这个答案让你放心了吗?”
谷思勤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严肃。
“多谢乐道友道破天机,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带来,所谓大恩不言谢,现在非常时期,老夫也不留你。雪琴,你去送乐道友出山。”乐翔拱手告退,随一旁噤声不语的江雪芹一同离开紫云殿。
乐翔一出紫云殿的门,脸上的严肃马上烟消云散,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四处乱看,似乎对太白峰的一切都颇为好奇。一些巡天院的修士路过之时对他怒目横眉,若非有江雪芹带路,早就将他拿下了。
由于乐翔的飞空法器速度很慢,江雪芹减慢了自己的遁速,她脚下御风,一袭粉se的水仙裙被风轻抚,更显得丰姿绰约,秀se可餐。乐翔在后面se迷迷地看着前面的美女,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江雪芹感到身后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感觉有些不自在,转头瞪他一眼。若不是考虑到乐翔来到天穹派是出于一片善意,江雪芹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看到江雪芹轻怒薄嗔,乐翔死乞白赖地笑道:“美人,你这是何必呢?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江雪芹好悬没有从空中跌落,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这么不要脸,她恨恨说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偏偏生出你这样无耻之人,若不是念你来到太白峰是处于一片善意,本姑娘早就不伺候了。”
乐翔碰了一头灰土,撇撇嘴,也不介意,哼着小曲,继续举目四顾。江雪芹心中更恨,嗔道:“你乱看什么,你莫不是司天阁派来的jian细,谎称告密,实则是探听太白峰的底细?”
乐翔也不答话,忽然嘿嘿发笑。江雪芹被他笑的有些发毛,冷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天穹派大难临头却犹不自知,若是我早就将后路想好了,至少要找到一条便于撤退之路,免得被人家赶尽杀绝。”乐翔笑罢,冷冷说道。他刚才还一副赖赖的样子,突然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令江雪芹有些吃惊。
望着眼前俏丽的女子,乐翔叹了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啊。我真心希望天穹派能够在这场浩劫中留些根苗,太白峰不至于永远尘封于黑暗之中。刚才我大致看了一下太白峰四处的建筑和山势,发现天穹派最高的那座殿宇后面有一条隐秘于山林中的山缝,这条山缝蜿蜒曲折,看似深入地下,实际上非常适合用于逃跑。这条消息算是乐某送给姑娘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