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用金灵丝画下最后一条细腻的纹路,完成最后一个符箓,抬头之时,却再也看不到金灵的身影。阵阵寒风掠过,金se盔甲之中,一块紫金安静的躺在那里。他急忙奔到切近,将紫金握在手中,大声的呼喊金灵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手中传来的冰冷温度,他黑亮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没有时间过多的感伤,陈云生将紫金收入纳虚戒,急忙回转法阵正中。看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云彩,他双手狠狠地按在阵中一块青se的石板上,大声喊道:“燃烧,太白峰。”
巨大的火浪从西麓涌起,如果火焰多到可以和海浪一样汹涌澎湃,那么任何防御法器和法术都是徒劳的。火焰卷起了巨大的热浪,将天空中的云朵尽数吹散,由于冷热对流的缘故,十几条火龙卷悬挂在天地之间,灼烧着太白峰顶万年的冰霜。
树木在火焰中瞬间便放弃了抵抗,化成了灰烬,一队队集结待命的黑衣修士面对扑面而来的热浪,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即使是修罗门徒,即使他们见多识广,面对滔天的火焰也变得相当无助。一些人放弃了抵抗,站在原地等待火焰加身,更多人选择的了逃跑,逃跑的方式却有所不同。有借助飞空法器遁逃的,也有依靠五行遁术闪避的,更有甚者使用小型挪移阵盘,直接将自己传送走,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被火焰烧焦,但是绝大多数没有逃脱。
防御法器在混着陈云生鲜血的火焰中异常脆弱,泛着各se光彩的盾牌在火焰的灼烧下逐渐变成了一个颜se,灰白se的法器在火焰中拼命颤抖着,仿佛活物一样。当cao纵者在法器上附着的神念被火炼化时,它们便停止跳动,但是火焰的惩罚仍然没有停止,没过多久这些法器便化为一滩金属液体,又过了些许时间,金属液体被蒸发成一缕缕金se的雾气,飘散在空中。雾气遇冷,重新凝结成一粒粒金属珠子坠落,再次被火焰蒸发,一遍一遍轮回往复。
望着天边卷来的赤红se,谷剑放声大笑,笑声牵动伤口,咳出几口鲜血,惨白的脸颊上,一双星眸格外闪亮,他喃喃说道:“做到了,他做到了。”
对面的黑衣修士阵型已乱,人们互相践踏着向四外飞去,顾不上那个浑身是血的天穹修士。白闪剑轻轻抬起,谷剑的右手放开了两道致命的伤口,鲜血汨汨流出,令他一阵眩晕。看着对面混乱的场面,谷剑脸上尽是鄙夷,淡淡地说道:“贪生的蝼蚁,走了也好,谷某不屑与你们共葬脚下这方黄土。”白闪剑始终指向无边的火焰,谷剑眸子中映出了那一团团火红,看了看身旁死去的巡天院修士,他满意地笑了笑。
“兄弟们,让我们一起上路。”
谷思勤心中陡然一动,茫然转向西麓山口,喃喃说道:“剑儿走好。”
两行泪水从他布满鱼尾纹的眼中流出,迅速被迎面扑来的热风蒸发,留下两条不太现眼的泪痕。自从妻子去世,他就再也没有流过泪,曾经认为自己的一生会像每天都要升潜的太阳一般,按部就班的从如ri中天走向彻底的黑暗。可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大至满天星斗,小到蝼蚁蟊虫。就算有人试图仰头问天,对自己的命运说不,整个人族的命运也难以改变。
谷思勤神se一变,剑眉舒张,双手接在胸前,低声说道:“云生,老夫助你一臂之力。”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jing血,此时四周的青se藤蔓突然变得一片血红,红se的海洋一般的藤蔓扭动更加剧烈,大有将三鬼吞没之势。
血饮焦急地说道:“黑煞,这么拼下去不行,老匹夫疯了,要以命相搏。”
黑煞面se凝重,气喘如牛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和他死磕?邪鬼吞灵一旦使用就不能轻易停止,除非四周的灵物已绝,否则只能耗干在这里。”
白鬼指着天边的火云说道:“赶紧派山鬼和虫夫去法阵中枢,四相杀阵开启,恐怕我等也无法硬挨。”黑煞点了点头,突然一道黑光升腾到半空中,然后炸裂开来,一只狰狞的鬼头浮现在天空中。
没有谁能够阻止火焰的到来,橙红se的火焰将人的皮肤映着好似红霞一般,面对蒸腾的热浪,谷思勤手上的法诀并没有停下来。火浪迅速将泛着红光的藤蔓淹没,这些藤蔓竟然燃烧起来,发出紫se的火焰,比单纯的红灵一般舞动着,将三鬼包围。鬼头依然狰狞,猩红的舌头不停舔舐*着紫se的火苗。
白鬼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柄长约尺许的哭丧棒,被层层的白布包裹着。扯去白布,哭丧棒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上面铭刻了无数充满怨念的脸孔,一层灰se的光芒萦绕不绝。白鬼眉头微蹙,双手立于胸前,白se的哭丧棒光芒大作,一阵鬼哭神嚎之后,无数怨灵从上面飘荡而出,在三鬼面前组成了一道结界,将火焰阻挡住。
白鬼不停将灵元灌注在哭丧棒上,口中却不停催促着血饮,“鸟人,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隐藏实力,如果我们抵挡不住火焰,恐怕明年的今ri就是你我的祭ri。”
血饮乜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也很拼命好,刚才激斗之时我已经消耗了半数灵元,不像你,到现在刚刚揭掉那层丑陋的白布。若不是你过分托大,将挪移阵盘给了手下,我们缘何会被困在此地。”
黑煞吼了一声,“别吵了,应付对手要紧,想死吗?”
二人马上噤声,血饮掐诀之间,无数龙卷风汇聚在火焰中,将一**迎面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