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现一道道游龙般的闪电,加上黑色旋风的肆虐,陈云生的识海中呈现出一片末世的景象,就连他也没有想到按照书中记载的修行居然是这样一番效果。
到处都是闪烁着五色霞光的云彩,将那轮惨白的太阳遮住。可饶是如此,离书中描述的结果还相差很多,至少那些元神凝集而成的黑色碎片没有出现。
陈云生手上掐了一个法诀,一股肉眼看得见的黑紫色魂力聚集于他的天灵,他的头顶上居然涌起一团魂力化作的云雾,而他的印堂则闪烁着一道幽蓝的光线,直冲船室的天花板。
此刻陈云生识海中的情景更加的令人疯狂,黑紫色的旋风呼啸在荒原和海面,卷起百丈高的浪头,那条黑色的大河却格外安静,仿佛一条蛰伏的黑龙。荒原上的枯草被连根拔起,露出一道道裸露的暗红色泥土。
天空中的层层云朵仿佛一块块发着光的莹石,将整个识海世界照的一片惨白。陈云生感到头痛欲裂,他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居然如此痛苦,但是好容易才将元神积聚到这个程度,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手上法诀不断,口中高喊“破!”,五道粗如手臂的魂力倾注在他头顶,加剧了他头上暗紫色的云朵。识海中,积蓄了大量能量的云团和黑色飓风融为一体,一道圣洁的光芒从天而降,将识海世界照的明亮异常。
“摸到了!”
陈云生惊呼一声,声音中没有兴奋,只有惊异,这只是“元神锁喉”的第一步,距离成形还有两步要走。借助“光之逆流”将识海中凝结的压缩到极致的元神传导至目标的头顶,然后以迅雷之势将其控制,以绝大的魂力将其识海撕裂。
就当他准备试炼第二步,驱动“光之逆流”之时,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一瞬间失去了直觉。而没有他控制的穿云舟如同一道利剑,全速向正北飞去,从路线上说已经偏离了万魂谷的方向。
……
不知过了多久,陈云生才悠悠转醒,看到四周的布置依然是自己的那个房间,白木容安静地望着自己,正在用一个洁白的小勺往自己口中喂着药汤。
陈云生挣扎了一下,感到头痛欲裂,内视识海,发现天空中明显有一条暗淡的线,仿佛天穹被撕裂留下的痕迹。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白木容关切地问道。
“修法入魔,当真危险!”陈云生脸色苍白地说道。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去尝试‘元神锁喉’,识海没被撕裂算你幸运。”屋角传来龙渊细细的声音。
陈云生转过头去,看到他穿了一件崭新的华服,脸上不悲不喜地望着自己,丝毫看不出他的心意。
“看来你也尝试过。”
陈云生挣扎着坐起,此刻虽然他的身体没有一道伤痕,却感到浑身剧痛难当,细细寻找又找不出哪里疼痛。
“试过。确切的说我第一个尝试的是‘九幽封尽’,尝试完那个法术,我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年。你知道神识寸裂的感觉吗?比你现在要痛苦十倍。”龙渊不着颜色地说道。
陈云生艰难地皱了皱眉,此刻每个动作对他来说都不轻松,看着龙渊妖娆的面容,他心中却想,此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绝对是个人物,比这个疼痛一百倍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居然能挺下来。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居然从最后一个魂法开始练起。”陈云生虽然痛苦,还不忘调侃龙渊一把。
“少说废话,喝了药汤,赶紧操舟,你这个鬼法器**控不来。此时恐怕已经偏离万魂谷方向两千余里了。”龙渊冷冷地说道。
陈云生微微发力,穿云舟马上调转方向,重新回到正确的路线上。饶是轻轻驱动神念,也惹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令他的心猛地抽搐一下。
白木容满脸都是心痛,喃喃道:“你疯了不成,修行要循序渐进,你现在比普通的金丹修士不知道要厉害上多少,难道还不满足?”[
陈云生苦笑道:“我就是循序渐进,元神斩之后就是这个法术,我掌握元神斩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不算莽撞吧。对了,你喂的是什么药?”
白木容指了指龙渊,说道:“他给的,说是能够修复元神。”
听到这句话,陈云生好悬没把吃下去的药吐出来,心道,“我日防夜防,就怕龙渊这小子给我下套,你却老老实实地将人家的药送到我的口中,这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他一脸急迫,龙渊不悦道:“怎么?怀疑我是吧。我们好歹也是共患难之人,没想到你这般看我,真令龙某心寒。”
陈云生朝他呲呲牙,然后说道:“我要睡觉,龙渊你先出去吧。”
龙渊嘿了一声,消失在门口。白木容将白玉药碗放下,轻轻将陈云生放倒在云床之上。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她不止一次照顾过陈云生,这一切做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之处。
等白木容离开之后,陈云生的表情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疼痛实在难捱,虽然他的识海是保住了,可是留下一道裂缝,天知道有没有后遗症。一想到多少天之内都法正常驱动神念,陈云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对于一个修士而言,神念就是他们的第二只眼,第二双手,尤其对陈云生这种元神强大的修士更是如此。此刻的他就相当于斩断手臂,蒙住双眼,还要忍受剧痛,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令他更为忧心的一点是,如果神念法正常驱动,那么所有道法,所有魂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