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出海之时本想去青洲寻一位老朋友。一干出海的人都从来没有在海上生活过,自然也没有出海的经历。出海之时从来没有计算过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灵石。偏偏赶上这艘破船极其的消耗灵石,所以在半途抛锚于海上。”
“当时我们乐观的认为在海上漂个几个月就能漂到青洲。可几个月过去了,丝毫没有一点陆地的影子。我们又乐观的认为,漂上一年总归能看到陆地,可事与愿违。最后我们固执的相信,几年之内一定能看到陆地。可是,可是悲剧发生了。这无边海是真他娘的没边儿啊。”
说到这里常怀玉恨不得老泪纵横,他接着说道:“此时我们意识到事情有些糟糕了。往回走就意味着不仅要漂上几年,同时要弥补之前在天上飞着行出的路程。向前走又是一片茫茫无边。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向前漂流,这无边海就算再大,也总有个边。现在算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在海上漂了二十年了。”
这时小七已经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端着两个硕大的盘子,盘中盛着一些新鲜的鱼肉,经过简单的烹饪之后,散发着一股原始的香气。虽然卖相不怎样,可闻到鼻中还不错。
看到小七手中没有拿酒,常怀玉心中不爽道:“怎么无酒呢?快去把酒拿出来。”
小七哼了一声说道:“鬼知道还要在这片海上漂多久,那些酒还是我们自己留着。如果连酒都没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常怀玉啐了年轻人一口,也说不出什么,只得一脸羞愧地说道:“两位朋友不要见怪,小七这人还不坏,就是小气了一点,和他的名字差不多。不过在这海上,食物和水不是问题,但是这酒难得啊!”
陈云生从纳虚戒中拿出了一坛果酒,道:“酒我带了一些,这次就喝我的。”
果酒一出酒坛就散发出扑鼻的香气,引得三个操帆手都围了过来。陈云生笑道:“听闻常兄还有三百名兄弟,不如都叫出来,我的酒可是管够。”
常怀玉拍着大肚子笑道:“哪有三百个小弟,只有这三个而已。当时大话忽悠两位。”
陈云生早就料到是这样,他端起酒盏说道:“相逢不如偶遇,这天底下说来修炼之人都是一家,我先干为敬。”
常怀玉也是爽快之人,当然不落下风,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三名操帆手也都将那操帆的事情丢在一旁,一个个争相倒酒,不一会儿就面红耳赤。陈云生倒是不小气,又拿出了一坛果酒和几位一同畅饮。
常怀玉一边喝,一边指着盘子中的鱼肉说道:“老弟尝尝这鱼肉的味道如何。我们被困在无边海上实在无聊啊,唯一可以满足的**就是吃。这无边海中可以吃的东西着实不少。你看看,我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做饭的行家。当年在南蒙的时候谁会去想着做饭呐,餐风饮露才有仙家的气派嘛。”
陈云生吃了一口鱼肉,顿觉清爽无比,他说道:“四位还打算如此漂流下去吗?据我所知,此地离青洲还远着呢,如此龟速的航行,恐怕几位余生都要葬送在这海上了。”
常怀玉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注定要辜负那位朋友了。”
陈云生建议道:“不如四位跟着我一起走,重新回到南蒙。”
常怀玉看了看身旁三名小弟,摇头说道:“你带他们走。老常我就算死在这海上也不回头。”
小七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老常,你别小看陈小七,我也不会回去的。”
柳晓山问道:“阁下口中那人叫什么名字,我们来自青洲,兴许听过他的名字。”
常怀玉说道:“就算你们听过他的名号也不足为奇,这天下谁人不识君呢?他祖籍南蒙翠微山,自幼天资聪颖,修炼之事过目不忘,就是单论修行已经出神入化,为人敬仰。可是难得的是,他除了擅长修行之外,炼药,炼器,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为人又fēng_liú倜傥,深得南蒙女人的欢心,男人的妒忌。”
陈云生插嘴道:“你所说之人是逍遥神君么?”
常怀玉摇头道:“你应该这么说,独步乾坤,颠倒日月的逍遥神君才对。”
陈云生顿时无语,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说道:“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呢?”
常怀玉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是他的追随者,换句话说是他的小弟,或者马仔。总之一天不见到他浑身都不舒服。”
柳晓山听到这里,将刚刚饮下还没咽下的果酒喷在了地上。她笑道:“黑骨什么时候有这般的声威了。”
常怀玉脸色一变,道:“黑骨?他是谁?”
陈云生解释道:“黑骨也就是你口中的独步乾坤,颠倒日月的逍遥神君。”
常怀玉急忙说道:“你们认识他老人家吗?”
陈云生笑道:“何止认识,还很熟悉呢。我曾经和他相交很久,从某种角度说,算是生死之交。”
常怀玉拍了一下大巴掌,笑道:“这真是巧啊。看来你们也是被他光辉的人格所感召才追随他的。”
柳晓山满脸鄙夷地说道:“不是被他的光辉感召,而是我们救了他。当时他正在被两个筑基小修士追杀,慌不择路。”
常怀玉一脸惊异道:“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当年他从洪古界回来,不知怎么被黑风谷的修士围攻之后,连杀无数高手,然后远遁青洲。我们当时一干追随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赶去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陈云生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