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的星日马怒哼哼地朝矮个子的鬼金羊说道:“你不是号称感知能力超强吗?为何我们处处被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干瘦的鬼金羊的愤怒丝毫不比对方少,只不过他将这份愤怒隐藏了起来,“收起你的愚蠢。这两个人能够躲过井木犴和斗木獬,一定是有些手段,尤其是隐蔽行踪之上。你刚开始若是听我的,合兵一处,哪里会这么狼狈呢?”
星日马冷笑一声,道:“合兵一处?多么愚蠢的建议。这片山林方圆少说有一千里,有多少洞穴,多少密林,多少天然的岩缝,大家绑在一起要找到什么时候?”
鬼金羊不再理会星日马的指责,而是从身下的灵兽袋中取出了一把黑色的甲虫。他将甲虫洒落在空中,这些黑色、指甲盖大小的甲虫迅速消失在天空中。
星日马怪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有觅灵虫,很容易探到他们的下落,方才藏着掖着恐怕是贪功啊。”
鬼金羊嘴角微微上扬,讥讽道:“我贪功又如何?有本事你别跟着我后面。自己去寻他们的踪迹。”
星日马显然没有他口中那般有志气,带上身后数十个修士,老老实实地跟在鬼金羊的后面。生怕对方将自己的甩脱,独自去领那绝大的功勋。
陈云生自始至终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手到擒来的角色,除了运气好了一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连施辣手杀掉了两支小队,依然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不过在向前飞的路上,两位无比尊贵的大星官逐渐改变了看法。一路之上又有三支小队被杀死。从他们定位到陈云生的踪迹,到沿途发现被杀死的修士,之间不超过一炷香的光景。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内连杀三支小队,十八个修士,这等杀人的效率就算让两位星官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匹敌。
这些尸体的特征极为明显,要么削首,要么一剑穿心,在身体上基本上找不出第二道伤痕。这是何等的效率!鬼金羊和星日马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们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心态上也如临大敌。
这次他们两个人带了重兵出来捉人,若无法完成任务,又折损了这么多修士,无论在左司天亦或是星主那边都是无法交代的。在星宫,一切都是以目标为导向的,如果将陈云生擒到手,就算损失再多的修士,旁人也不敢说只言片语。如果完不成任务,就算有一千条理由,都逃不脱惩戒。
而此时,他们的目标陈云生正站在一百五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坡上。他仔细观察着地形,此地两边都是山崖,中间是一道狭长的山谷。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为何不用法阵在此地狙杀对手。
念头至此,他飞快跳下山坡,来到谷底。布阵的工具和法器都是现成的。他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布下了一座表面三才内底里却暗合四象的法阵。同时将那块幻尘宝鉴作为阵眼,安放在一块空地之上。
做完这些,陈云生对柳晓山说道:“你最好在西边百里之外等我,这里有些危险。”
柳晓山摇了摇头,固执地说道:“我不走,有危险我才应该和你待在一起。”
陈云生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挽起女子鬓角的发丝,柔声道:“我一个人反倒安全一些。实在打不过我可以土遁,一个人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别忘了,我还有魂法影迁。总之脱身的方法可多着呢。这次要狠狠地灭灭他们的威风。”
柳晓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知道陈云生所言不假,她满眼关切地说道:“你一定不要硬拼。这座法阵不可能将他们都杀死,寻机要记得遁走。星宫的星官都不是等闲之辈,当时你们多少人围攻之下才将那两名星官灭杀。这其中还要算上来自修罗门的修罗帮忙。”
陈云生重重点了点头,然后目送柳晓山飞向西边的天空。他不慌不忙地遁入地下,在入地之前将自己的一缕衣衫撕破丢在一根树枝上,同时附着上一缕灵气。
在百丈深的幽黑之地开出一方空间,陈云生趺足而坐,观鼻问心,仿佛一个安静等待猎物的猎手一般。
鬼金羊在感知方面的确有一手,在他的带领之下,很快就找到了陈云生和柳晓山行进的路线。他身后跟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十支小队的修士,数量足有六十人。一路之上,仍然有散布在四周的小队聚集起来,等他们行到那个山坳的时候人数已经达到了九十人。
鬼金羊停下了遁光,盯着前方那一片深邃的密林,脸上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星日马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我说你盯着那片树林发呆作甚。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鬼金羊尖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郑重,道:“我发觉他们的踪迹消失了。不如我们就此分别,各自寻找他们的下落。”
星日马脸上的神情一变,大声说道:“你莫要欺我。这刚刚跟出来两百里,怎么说跟丢就跟丢了。”
鬼金羊哼了一声,高高抬起手,他身后六支小队瞬间整备完毕,只听他高声说道:“你们分散寻找,甲乙丙三只小队向东南,西南,西北三个方向。剩下三支小队向正北,正西,正南分头行进。我在本地驻守,如果你们发现他们的行踪,不得恋战,速速报与我知。”
六支小队令行禁止,迅速潜入茫茫的黑夜之中,将剩下的九支小队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星日马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论心机他是在不是鬼金羊的对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