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从怀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用双手抚平,马上变了一个人。两个人走出了小巷子,此时已经没人对他们品头论足了。陈云生对八荒竞技场非常感兴趣,带着柳晓山穿街走巷,几度打听之后,终于在碧玉城的正中心找到了这处雄伟的建筑。
他围着竞技场转了一圈,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八荒竞技场完全是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起来,这在只有黄沙的八荒是及其难得的。八荒竞技场呈一个规整的圆形,最高的部分足有三十丈,最矮的地方也有十余丈。陈云生在竞技场门口的墙壁上看到了三个月后那一场斗法的消息。他的名字被写在了一块木板之上,名字下面附上了一张画得惟妙惟肖的脸。
陈云生暗自郁闷,如果让修罗门的某位旧人看到这张图画,岂不是惹祸上身?不过他哪知道,修罗门此时正在南蒙同星宫打的热闹,三年之后才有闲暇顾及八荒的事情。
木板的对面是沙卡的名字,下面画着一张及其凶悍的脸。虽然陈云生同沙卡的红鬼打的天昏地暗,却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暗暗记住了沙卡的面孔,同柳晓山一起离开了八荒竞技场。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碧玉城中闲逛,眼看着天已近午,正巧路边有一个不小的酒肆。自从进入八荒以来,还没有见过像样的饭馆。柳晓山好奇心起,朝酒肆努努嘴,说道:“不妨我们去饮酒作乐?”
陈云生本想找个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番。可是柳晓山发话,他必须要舍命陪美女。两个人进入酒肆,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很不舒服。屋内空间不小,却充斥着各种淫言秽语。酒肆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木台,台子上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八荒女子扭动着腰肢,同时发出一声声娇喘,惹得台下一群汉子们狂叫不已。
两人来到角落的一个座位上,陈云生高呼上酒,一名身材矮小的伙计懒洋洋地凑了过来,从托盘中拿出一个巨大的酒壶。又丢上两盘早就冷了的菜肴,伸出了干瘦的小手,嘟囔道:“一共十个银币。”
陈云生随手丢了一块银子给他,伙计掂量了一下,发觉这块银子的重量远超银币,朝两个人笑了笑,转身离去。此时酒肆中的气氛到达了**,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直接跳上木台,抱了一个女人下来,粗暴地对在墙角,上下其手。
屋内的看客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紧接着大汉的节奏,有不少人跳上台去,抱了自己看的上的女人,跳到台下。屋内混乱的宛如一锅粥。不多时,台上走出一个长腿美女,她皮肤微黑,人却生的极为的妩媚,女人对台下乱糟糟的人群说道:“没抢到的不要急,接下来还有。”
台下一个阔口大耳的汉子高声喊道:“老子谁也不要,就要你了。”
女人白了他一眼,媚笑道:“恐怕你消受不起。”
说罢,她扭动着腰肢走了下去,不多时,就有一群女人走到木台之上,重新开始搔首弄姿,挑逗台下那群疯狂的男人。
柳晓山看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低声说道:“这地方真是粗陋无比。”
陈云生没有回应她,而是盯着台上一个女人看了很久。柳晓山伸出两个手指在他额头使劲弹了一下,怒哼道:“看什么呢?那些白花花的皮肉就那么好看吗?”
陈云生冲她咧嘴笑了笑,眼光收了回来。此时两个汉子同时看上一个女人,他们两个同时出手,一人抓住女人的左手,一人抓住她的右手,争执不下,那个女人痛得呲牙咧嘴,嗷嗷乱叫。
长腿美女从后台走了出来,怒喝道:“吉三、高五,你们两个难道忘了这里的规矩了吗?同时看上一个女人,价高者得。”
吉三和高五同时松开了手,两人怒视一眼。吉三突然从纳虚戒中抄出一柄圆月弯刀,带着凄厉的寒芒砍向了对面不足五尺远的高五。高五下意识伸出手去阻挡。圆月弯刀是一柄下品的法器,远比普通刀斧要犀利的多。
高五的手臂瞬间就被砍下,他痛得满地打滚。吉三得意地好好大笑,将刀锋上的鲜血舔了一舔,收起圆月弯刀,抱起那个惊呆的女人,跳下木台快活去了。高五在地上呻吟了一会,忍着疼痛,冲出门去,到了门口,他怒目瞪了吉三一眼。
酒肆很快会恢复了热闹,没有人在意一个斗败的修士。在这里,斗法失败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包括尊严。不过陈云生注意到,有几个人随着高五的离去而匆匆结账走人,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们要不要离去?”陈云生问柳晓山。
“当然不要走。你没看到那个姓高的小子去搬兵了吗?这有热闹看呢。”柳晓山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两名身穿黄色甲胄的汉子冲入酒肆的大门,高声喊道:“在场的谁也不许走,刚才是谁砍了我的兄弟,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柳晓山朝那人努了努嘴,轻声说道:“怎么样,有热闹看了。”
长腿的美女走了上来,一脸媚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沙盾的兰木、兰海两兄弟。你们的沙头最近好吗?”
叫做兰木的汉子抡起巴掌,照女人脸上使劲抽了一下,打的长腿美女横着飞了出去,他怒吼道:“方才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谁他*妈砍了我兄弟,自己走出来,要不然一个都不许走。”
陈云生看了看屋内角落里的吉三,发现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