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妮儿咋恁俊!!”
徐美玲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儿子口中的“一般人”,一般人也太不一般了。
“她就是那个行长的女儿?”徐美玲眼睛里流露着藏不住的笑意。
骆千帆鄙夷地说:“不怎么样吧?”
徐美玲气道:“你还要怎么样?人家长这么好,家里又有钱,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
骆千帆说:“我真觉得她就是一般人,没老妈你好看!”
“去!我拿什么跟人家比?你老实告诉妈,你们俩是不是在谈对象?”
骆千帆想了想,说:“算是吧。”
“谈到哪一步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哎哟我的亲妈,这才到哪你就想到结婚了?”
徐美玲不以为然地说:“结婚怎么了,村里好多人比你小好几岁,孩子都有了。再说了,那么好的闺女,你不先占住,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骆千帆不屑一笑:“她还怕我被人抢走呢。再说了,跟我好的又不止她一个,跟她结了婚,那些人多伤心?”
“看把你能的!有一个就不错了。而且你们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趁我和你爸爸还年轻,可以帮你们带孩子。”
骆千帆嘿嘿笑:“妈,结婚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在农村盖个房子就结婚了,不得在城里买套房?要不然这样吧,你和我爸实在无聊真想带孩子的话,不如趁年轻再要一个……”
“你这孩子……”妈妈扬手要打,骆千帆早已嘎嘎笑着跑开了……
……
“这妮儿咋恁俊!这妮儿咋恁俊!”
睡前,骆千帆给蒙蕾打电话,描述了妈妈对她的夸奖,蒙蕾无比开心,一遍一遍学着中原话,重复着准婆婆的夸奖。
她听到的褒奖太多了,却没有谁的夸奖比这几个字更真实、更有力量、更让她开心。
……
回家一趟不容易,亲戚都要走一遍,最重要的就是外婆家。骆千帆提前给大舅小舅打了电话,又约了大姨、三姨,一大家子人一起团聚团聚。
吃过早饭,骆千帆把要带的礼物收拾装车,带上妈妈赶去外婆家。爸爸骆家明要先去干活,中午放工之后直接去外婆家吃饭。
外婆家离得不远,就在隔壁村。
骆千帆没有把车开到外婆家门口,在离得很远的地方把汽车停好,而后拎上东西走去外婆家。
徐美玲理解儿子,别看他满嘴跑火车,关键时刻明是非、懂道理。
毕竟开车太高调了,借的车也不行,个别亲戚看了会不舒服,比如骆千帆的大舅妈。
在大舅妈的眼里,骆千帆从小就是她宝贝儿子徐大伟的“假想敌”,比成绩,比身高,比胖瘦,最后徐大伟胜出的只有一个“胖”字。
什么都比不过是很痛苦的,好在骆千帆从小到大,各种调皮捣蛋不省心,才让大舅妈找到攻击的口舌和自我安慰的借口。
“没出息”、“不正混”、“瞎胡来”、“长大了不进监狱就算烧高香”……这都是大舅妈私下里对骆千帆的评价。
可是,骆千帆长大之后没进监狱,却考上了大学,简直是对大舅妈一次致命的暴击。而此时,她的宝贝疙瘩徐大伟,已经是工厂里流水线上的一名工人,再也没有办法和骆千帆相提并论了。
大舅妈足足沉寂了一年多,后来终于又被她找到一条自我排解的出口,时不时地说,“现在的大学生不值钱,某某某大学毕业一年多,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工作……”
骆千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到外婆家。外婆家很热闹,一家人都在,男女老少十几口子,包括大舅妈,还有大表哥徐大伟,看到骆千帆纷纷打招呼。
“哟,大记者回来了。”
“帆帆,怎么回来的,是坐火车吗?”
“帆帆,怎么没谈个对象带回来?”
“帆帆,你当记者扛摄像机不?”
“帆帆,当记者工资不少吧……”
骆千帆成了谈话的中心,骆千帆嘻嘻哈哈的应付着,牵涉到交通工具的话题,骆千帆都打岔混过去了,牵涉到收入的话题,他故意自降身价,省得在刺激到大舅妈。
家庭和谐最重要,不冲着大舅妈,也冲着外公外婆。
从外公外婆的角度,孙子、外孙谁有本事都高兴,互相比来比去没意思。
“……当记者挣不了几个钱,又累有辛苦,我早晚改行……”骆千帆随意地说着,一眼瞅见地上滚着个西瓜,不客气地说道:“有个西瓜,我切了吧,正渴呢!”
并不是跟谁商量,直接切成瓜瓣,先拿给外公一块、外婆一块,自己抱了一块最大的啃起来,还特意招呼大舅妈:“大舅妈,赶紧吃,可甜了。”
“吃吃吃,美玲,你也吃。”大舅妈笑着应和,并招呼徐美玲吃瓜。
不管多么不高兴、不舒服,大舅妈的脸上也都是挂着笑的,亲戚之间,再怎么相互比较,毕竟也不是仇敌。
不过,从骆千帆刚才的话里话外,大舅妈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点”,一边吃瓜,一边旁敲侧击装作关心地问道:“帆帆,当记者不会真的又辛苦又不挣钱吧?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大舅妈,说了都怕你笑话,上个月报社发到手工资,一共也就两三千块。”骆千帆说的是实话,去掉发给通讯员的稿费,骆千帆在报社拿的收入也就剩下这么点。
对于像骆千帆这样一个善于装逼、爱装逼的人,自降身价,取悦大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