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虹城晚报记者唯一可以休息的一天。
上午,蒙蕾开着车来到报社,与骆千帆汇合,他们约好了要去看车、买车。
已经是12月中旬,这个季节的虹城寒气逼人,风衣、毛衣全都上了身。
蒙蕾今天穿了一身加厚的灰色休闲运动装,充满活力,宽松的束脚运动裤显得她的两条腿又直又长。
“上车!”蒙蕾招呼道。
骆千帆说:“不开车,坐地铁去!”他拉着蒙蕾离开报社的大院,向地铁口走去。
“为什么不开车啊?”蒙蕾问道。
骆千帆说:“现在开车去,回来的时候就要和你各开一辆车返回,我不想和你分开!”
蒙蕾撇撇嘴:“既然这么粘我,这一个星期才跟我见一面?”
骆千帆谎话张口就来,而且特别惆怅:“唉,所以我都想把公司给处理掉了。为什么要开公司呢?开公司的目的不就是要创造更好的生活、和你美美地待在一起吗?结果呢,越有钱离你越远,你说我挣钱有什么用?日进斗金也不如朝夕有你。”
蒙蕾急忙挽住了骆千帆的胳膊:“骆骆辛苦了!那咱们就坐地铁腻歪着去!”
骆千帆摸摸她的头:“其实我要说的不光是开车还是坐地铁的问题,我更关心你什么时候能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这么想和我住在一起啊?”
骆千帆说:“我不是说了吗,主要是洗衣服太麻烦,缺个保姆!还有就是,奋斗一天回到家,冰锅冷灶的,不像个成功人士,和普通打工仔有什么区别呢?对了,你到底有没有跟你爸妈说过啊?”
蒙蕾委屈地撅起嘴巴:“这怎么好意思开口啊?不过我妈说了,他们想找个时间给你爸妈见一面,然后就给我们订婚!”
“订婚?”骆千帆一惊。
虹城大学那个害羞的身影在脑海中飘过,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怎么舍得她难过呢?这么快订婚可不成。
“怎么了?”蒙蕾戒备地看着骆千帆。
骆千帆脸上的惊愕散开成幸福的样子:“你妈真是这么说的?”
蒙蕾说:“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骆千帆说:“这就不就是我重生的意义吗?只要和你结婚,就能彻底改变你悲惨的命运了!”
“那我得谢谢你拯救我呢。”
“就靠嘴谢我?”
“那靠什么?靠手?”
骆千帆的表情贱贱的:“嘿嘿嘿,怎么靠手啊?”
“就这样啊……”蒙蕾突然把小手从骆千帆后脖子掏进去,小爪子冰凉,骆千帆笑着逃窜。又反过来追蒙蕾,两个人笑闹着冲向地铁口。
登上扶梯的同时,骆千帆终于捉住了蒙蕾,要不是顾忌人多,他的大手早已经钻进蒙蕾的衣服里。
上地铁,下地铁,出地铁站。
出站口,几名工人正在刷油漆。
有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追打嬉闹撞翻了油漆桶,搞得身上、脚上全是油漆。
更可气的,俩孩子继续嬉闹,向近在咫尺的骆千帆和蒙蕾冲过来。蒙蕾吓得大叫,骆千帆连忙把蒙蕾护住,挡在她的前面,并尽量躲避两个孩子。
可是俩孩子还是像两个脏兔子一样,擦着骆千帆的腿冲了过去,人群像被劈开的潮水,迅速向两边躲避。
最惨的就是骆千帆!
好家伙,连蹭带甩,骆千帆的牛仔裤子上要么是漆块,要么是漆点子,上衣也没能避免。
骆千帆都快抓狂了。“谁家的熊孩子这是?”
这时候追过来两个家长,一个年龄像奶奶,一个像妈妈。
妈妈去追孩子,奶奶一个劲地向骆千帆赔不是:“对不起啊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或许太抱歉了,不管骆千帆同意不同意,掏出纸来就擦。
不擦是油漆点子,一擦就是漆画了,骆千帆的裤子俨然成了画板。
不光裤子,老太太“太热情”了,把上衣的几个油漆点子也擦了擦,越擦越脏。
“别擦了,别擦了!”骆千帆欲哭无泪。
老太太主动要赔偿骆千帆,她道歉的态度太好了,骆千帆反倒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你赶紧去追孩子吧,说不定他们已经挨揍了,哪有人像我这么好说话?”
打发走老太太,骆千帆叉着腿、抖着手,看着满身的油漆在风中凌乱,这可怎么办?
先去买身衣服吧,至少把裤子换掉。
出了地铁站才发现,这一带全是汽车4s店,根本没有卖衣服的。
骆千帆说:“算了,反正就是买辆车而已,买完之后回家再换吧。”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边走一边问道:“我这么进去,4s店里的人会不会把我当成油漆工,瞧不起我?”
蒙蕾看看他:“还真说不定。”
骆千帆哼了一声:“没关系,销售顾问不敢不恭敬我!你平心而论,就我这气质、就我这形象、就我这么帅,像个油漆工吗?”
“嗯……像!还像个流氓油漆工!”蒙蕾大笑着开玩笑,而后亲昵挽起骆千帆的胳膊,“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拯救你。只要我陪你在身边,就算是个油漆工,他们也会觉得你是个土豪油漆工!”
“切,嘚瑟!如果他们真敢瞧不起我,我绝对让他们好看!”
蒙蕾问道:“你怎么让他们好看?”
骆千帆说:“我桌子一拍,‘把你们老板喊来,这家4s店我买了’!再指着怠慢我的销售顾问,祭出我冷峻而嘲弄的眼神——‘你,被开除了!’
“你说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