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您着急喊我回来什么事?”骆千帆问周游。
周游说:“广告部的事情。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全报社的事情。沈主任电话里应该已经告诉了你,工商局说我们的广告虚假宣传,要处罚。其实虹城所有报纸的广告都一样,所谓的虚假宣传,只是用词不当。
“所以总编室决定派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该请吃饭请吃饭,需要我们出席我们就出席,争取让他们免予处罚。”
“我去啊?”骆千帆苦着脸、很为难的样子,“周总你直接封我做工商局长吧,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替你办好,问题是我现在没上任啊,就是个见习记者而已。嘿嘿嘿……我觉得还是您亲自出面比较好。”
骆千帆把皮球踢还给周游,周游黑着脸说:“我跟黄河熟悉的话,还能把你拖回来?”
骆千帆好笑,心说你不是找过黄河了吗,搞不定又把难题踢给我。既然你不搞定,那就别怪我摆谱。
他继续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建议道:“周总,要不然找周旭阳老师吧,他跑工商一年多,说话有分量。”
周游气呼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旭阳跟黄河的关系还不如我呢。总编室想来想去,就你跟黄河关系好,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总是夸你。”
骆千帆说:“那都是酒桌上场面话,怎么能算呢?”
“好了好了,你就别叽叽歪歪了”,周游有些不耐烦,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什么关系,总之要把广告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办,听到没有?”
他沉着脸看着骆千帆,骆千帆龇牙咧嘴直挠头,像接下一个天大的任务。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尾音拖出一公里的”气:“唉——小乌龟驮石碑,驮动驮不动都得硬驮!既然如此,我先打电话了解情况,然后直接向沈主任汇报吧?唉……”
骆千帆“唉声叹气”地离开周游的办公室。
沈盼望着骆千帆的背影,觉得他好有意思。
沈盼、周游和邬有礼先聊着等待骆千帆的消息。可是一直等了半个小时,骆千帆也没有回电话。周游再次拨打骆千帆的手机:“你在哪里?”
骆千帆正坐在楼下的咖啡馆里,吃牛排,喝咖啡。
“是周总啊,我中午没吃饭,现在楼下咖啡馆吃点东西。”
周游气道:“你没联系黄河吗?”
骆千帆赶紧说:“联系了。虽然很麻烦,但是也有摆平的可能。这样啊吧周总,您让沈主任和我对接吧。”
周游乐得甩掉这个求人的棘手事,说:“那你在咖啡厅等一会儿,我让沈主任过去找你,总之还是那句话,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动用什么关系,一定要把广告部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去办。”
“好的周总,您放心。”骆千帆答应下来。
挂断周游的电话后,骆千帆当即打给社会新闻部办公室,是蒙蕾接的。
“蒙蕾,请你喝咖啡。还是多糖、多奶的拿铁对不对?另外,你数数办公室有几个人在。”
蒙蕾数了数,说:“12个。”
骆千帆说:“那你告诉大家,我请他们喝咖啡,咖啡稍后就送上去。对了对了,我是为了请你才连他们一块请的哦。”骆千帆特意强调了一句,蒙蕾被宠溺、很开心。
放下电话,骆千帆招手唤来服务员:“送12杯咖啡到四楼社会新闻部办公室,其中一杯拿铁,多糖、多奶,你帮我送给一个叫蒙蕾的,蒙是蒙古的蒙,蕾是花蕾的蕾。”
服务员愉快地答应下来。
骆千帆看看时间,调整了一下座位。一开始他面对着大门方向,现在调整为背对着大门。
沈盼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的大门口,四下望了望,看到骆千帆的背影,径直走过去。
她穿着米色阔腿裤,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骆千帆的座位旁,招手唤服务员:“一杯红茶,谢谢。另外,这位先生的账记在我账上。”
“好的沈总。”她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都认识她。她们并不称呼“沈主任”,更愿意投其所好,称呼他为“沈总”。
骆千帆假装意外、假客气道:“怎么能让你帮我结账呢,我要付不少钱的。”
“跟姐客气什么?”沈盼摆摆手,在骆千帆对面坐下来,随手把lv的皮包放在旁边,拢了拢大波浪的头发,所有的动作都优雅而富有美感。
她微笑着看着骆千帆吃西餐,骆千帆像个饿鬼一样:“沈主任你等会儿,太饿了,吃完了聊。”
骆千帆吃西餐完全不讲规矩,什么叉刀右刀、平行摆放,全不在意。
他懒得盘子里的牛排切快,找服务员要了一双筷子,用筷子夹着牛肉蘸着黑胡椒吃。太露怯了,沈盼看着想笑。
吃完牛排,喝一口咖啡,又把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用筷子缠在一起,一口吃下一半,三两口全下了肚。
这还不算,把服务员喊过来问她:“有蒜没有?我想尝尝大蒜泡咖啡什么味儿。”骆千帆并非真的要特立独行,而是用作的方式试探沈盼的反应。
服务员捂着嘴笑:“我们不提供大蒜,喝咖啡怎么能泡大蒜呢?”她给骆千帆讲了一大堆道理,普及西餐文化,论述咖啡和大蒜的不兼容性。
骆千帆非常认同的点头,像增长了很多知识。可是转脸又问服务员:“没有大蒜的话,你给我来一根山东大葱吧,我要蘸咖啡吃!”
沈盼噗嗤就笑了,这都什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