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汤,可以放在自己的耳垂上。”羽心不抬头,也不看甄烈,语气淡漠的说。
羽心话刚说完,甄烈坐在了病床上,他的手放到了羽心的耳朵上,手指轻捏她的耳垂,指腹温热。
脸色暗淡,布满了氤氲。
抬起头,斥责的目光投递向甄烈。
甄烈却迟钝的一笑,问:“是这样吗?”
他那一脸无知的样子,让羽心有种想要抽自己耳刮子的冲动,他怎么可以这般……无赖。
羽心隐忍,极力的压下了心底那一股莫名的怒意,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
“哦。”甄烈淡淡回应道。
他的手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不安分的做起了小动作,甄烈开始把玩她的耳垂,轻轻柔柔的捏着,揉着。
羽心负气,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朝着甄烈咆哮:“很好玩吗?”
甄烈一脸无辜,怯生生的收回了手,一脸干巴巴,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羽心,说道:“你又没有说要放多久,而且本来就很好玩嘛!很软很柔,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就像我喜欢……”
他突然住口,神色复杂的将羽心身体打量了一番。
羽心立即明白了甄烈没有说完,却又想要继续说完的话。
他是指她的……身体?
该死的甄烈,你是流氓吗?
她一脸拉黑,头顶遮盖着乌云,她发觉甄烈总是能够找到很好的理由堵她的嘴,实在不行的时候,他便会用行动来堵。
男人,永远都占着一股优势,那就是霸道。
甄烈视若无睹的一笑,将羽心的怒意忽略掉,起身将大碗里的面搅拌了一番,他花费了许久的功夫做的鸡蛋面,煎鸡蛋,煮面条,样子看起来是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
搅拌好后,甄烈拿起了一水杯的盖子接住,用筷子夹住了煎蛋,递到了羽心的面前。
羽心抗拒,不愿意接受甄烈的好意,虽然她很感动,也觉得幸福,可是……她不能。
眼神却不慎注意到甄烈右手手背上的一块伤痕,那伤痕很新,而且明显是被烫伤的,现在慢慢的起了水泡。
那水泡肿胀成了暗淡的红色,如同一朵脆弱的花朵伫立在那里,随时都会破灭,随时都会痛。
羽心再铁石心肠,在看到甄烈为她做吃的受伤这一刻,她的心痛了,心感动得几乎要痛哭流涕。
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好来换取她的残忍,她迫不得已,而他是有得选择的,为什么不选择好的,而要选择陪她吃苦。
傻瓜,甄烈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
“怎么了?不会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吧!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得尝一下吧!如果真的不好吃,我重新给你做。”甄烈满是期待的等待羽心动嘴,他可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呢!心里还是希望羽心能够给点面子。
羽心眸底情不自禁的被一层朦胧所遮盖,视线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楚。
她难受,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
这一刻,她不想要见到甄烈的心更加的强烈了。
“我口渴,想要喝水。”羽心冷冷说道。
“好,你等着,马上。”甄烈将羽心未动半分的煎蛋又放回了大碗中,拿起水杯便急急忙忙走出了病房。
甄烈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羽心遽然泪崩而出,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将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悲伤发泄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玩弄她,为什么不让彼此死心,为什么……
她都已经无处可逃了。
回想过去种种,那道伤还遗留在她心底,形成了一道伤疤,一道永远都不可能痊愈的伤口。
甄烈着急的打来了开水,徒然进入病房,发现羽心正端着大碗低着头,默默的吃着他为她煮的面。
放下水,坐到床边上。
“心儿,能不能赏一口。”甄烈痞痞的将头凑了过去。
羽心抬头,刚好将他那一副痞态收入眼底,而她则是一汪秋水,极致美矣。
只是这小女人眼眶连带鼻尖怎么红红的,而且样子也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她有哭过不成?
她哭了?
被他感动了?感动的痛哭流涕?
羽心急忙转移视线,不太喜欢这么长久时间的看一个人,她整个人好像要被甄烈给看入骨子里了似的。
将大碗递向甄烈,甄烈却不接手。
一只手撑在床上,举起右手,在羽心面前晃悠了一圈,委屈道:“你看,我都受伤了,要不,你喂我吧!你喂我吃得也香一些。”
甄烈很厚脸皮,赖着羽心,令羽心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羽心无奈,只得动手亲自喂甄烈。
拿着筷子的手莫名的紧张,夹着面小心翼翼的喂甄烈,甄烈慵懒的一笑,托腮架膀子,邪佞而玩味。
张嘴,享受着小女人亲自送到嘴边的食物,心里无比的惬意。
羽心神情一直都显得很沉重,很为难,但甄烈却厚颜无耻的继续将他的无赖发挥到极致,不赢的羽心的心,他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