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呼哧带喘的出现,不错眼珠的上下打量夏梦,又哭又笑:“你个小妮子!可吓死我了!”
要不是看在女儿刚刚醒来没多久的份上,她的巴掌肯定拍身上了。
见到想念了好几年的母亲,夏梦也笑中有泪。
都说七十岁有家,八十岁有妈。
她的父亲夏洪文工伤去世了以后,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扯他们长大。
相比于两个哥哥,她跟一向偏心她的母亲更亲。
也越发的想她。
“妈!我这回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做让你担惊受怕的事了!”
薛明月摘下棉手闷子,胡乱的擦擦眼泪:“哎,能醒来就好。”
夏梦往前凑凑,眼含热泪的张开手臂:“妈。”
薛明月一愣,很快上前一步,抱住了女儿,同时还温柔的顺了顺她的后背,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夏梦闻着属于妈妈身上熟悉又独特的味道,只觉得分外的美好踏实和满足。
“妈,我好想你啊,也好爱你。”
薛明月一瞬间嘴巴咧的老大。
明明心里无比的熨帖欢喜,表面上却说:“你这孩子,啥想不想爱不爱的,肉麻。”
“肉麻我也要说。”夏梦笑嘻嘻的更用力的抱着她,在母亲他们眼里只是几天而已,对于她来讲却分离了几年的时光,无数个日夜。
夏霄在旁看的眼热。
但他是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要是也又抱又说爱的可做不来,忍不住逗趣道:“诶,小妹,我发现你进回医院醒来跟变个人似的,摔一跤还能把嘴摔甜了?要不然我哪天也试试?”
夏梦有点心虚。
因为她从小虽然在家受宠,可到底性子没有现在这样,还是比较文静含蓄的。
这是见到妈妈,又多了未来几年的锻炼,激动起来就肆无忌惮的表达情感了。
她躲避着二哥促狭的眼神,仰头跟母亲撒娇:“妈,你看你二儿子啊。”
薛明月安抚的拍拍女儿的肩膀,然后冲着夏霄的时候就收起了笑容:“别没事瞎逗!”
“成,我老实眯着。”夏霄就知道,在这家里的地位,小妹排在头前,他是老么。
薛明月却不让,直接支使他:“现在你小妹这不用你了,你回家去仓房大缸里把肉拿出来化化,然后剁馅,明天过年咱们包饺子,要等你大哥大嫂他们一家三口从沟里下来没时候。再把屋里屋外的好好拾掇拾掇,这两天我也没心情,啥都没弄呢。”
夏梦嘴甜的说:“辛苦你了二哥。”
“唉,不辛苦,谁让我是个干活的命啊。”夏霄话是这么说,但嘴角却翘得高高,离开的脚步也是轻快的。
薛明月又叫住他:“对了,老二,赶紧往山上送信,让你大哥也好放心。”
夏霄搞怪的捂着心口:“遵命,我的母亲大人。”
薛明月笑骂:“少在那瞎贫,赶紧走。”
夏梦这个看热闹的在旁笑的贼欢。
她能重回过去,跟最爱的家人在一起,真的太幸运了。
以后,她一定要让母亲他们过上幸福无忧的好日子。
病房里只剩下了娘俩。
薛明月看不够的盯着夏梦,那眼神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夏梦虽然心里欢喜,但也有点受不住。
因为她母亲平常不是这风格,爱孩子却也不惯着孩子,急眼了打骂也是有的。
再说她爸三十多岁没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妈又长的漂亮,不厉害点也没法顶门立户的把家撑起来。
“我大哥他们也来看我了?”
说起大儿子,薛明月终于换了表情。
“能不来吗?你大哥一接到信儿,当天晚上就急急忙忙请假跟着集材车下来了。还有你姑姑他们也来看了,可你也没醒,我一寻思,这么多人在这干靠也没用,马上来到年了,还都挺忙的,就让他们回去了。”
夏梦赞同的说:“回去的好。”
她有感而发:“我大哥也够辛苦的了。”
大哥夏鹏十六岁就接了工伤去世的父亲的班,做了伐木工人,冬天正是采伐任务忙的时候,一般到年三十才能放假。
薛明月幽幽叹口气:“辛苦也没招,谁让你爸就是干这个的,咱们家也没啥能耐,让干啥就干啥呗。幸好工资高,要不然那时我还大病一场起不来炕,一家人搁啥生活啊。
唉,想想时间过得多快啊,这一晃儿你都长大成人上班挣工资了,要是你爸现在还活着多好。”
夏梦不想让母亲提起那些伤心事:“妈,听我二哥说雯雯都吓哭了,当时我出事,你们没埋怨人家吧?”
薛明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一瞪:“说什么呢?你是自己滑冰摔的,我们埋怨她干啥!倒是她自己,一个劲的说都怪她不好,还哭个没完没了,我本来就因为你昏迷不醒着急上火的,弄得我更难受了。”
夏梦心疼的轻抚母亲明显憔悴许多的脸庞,认真的承诺:“妈,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绝对不让你担心难过。”
薛明月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好,妈也知道这事不怪你,是寸劲该着,要不然在大河滑冰玩的人,能少摔吗,结果摔得脑子嗡嗡的也没像你这样摔进医院啊。”
夏梦暗忖,她可不止摔进医院,还摔到了未来畅游了几年呢。
只不过她现在也搞不懂,到底算怎么回事。
过于玄妙,她也懒得琢磨。
总之能活着,还回到了家人身边就